林与然皮笑肉不笑地看她,“然后有点血腥啊,你确定要听啊?”

周文雅从小就勇敢,小时侯跟林与然比跳皮筋,都劈叉了,她也没认输过,“什么原因引起的?”

林与然点点头,“比如,经期性生活,或是频繁更换性伴侣,再比如某些特殊体位。”

医生说话都直白又客观,林与然没有性羞耻,谈论这些在医院是家常便饭。

三个男士一口酒喷得老远,咳嗽声此起彼伏。

周文雅羞得满脸通红,“你,你胡说八道。”

朱媚跳出来举手,“我做证啊,林医生这可都是专业的判断!”

可以贬低林与然的人品,但不能看不起她的医术。

朱媚再傻也看出了林与然与这个周文雅之间的不对付。

内膜异位的原因很多很多,林与然故意说了三个最难以启齿的,这司马昭之心,医学同行的朱媚和熊晶晶都知道。

钟慧和其它的男士们可不知道啊,他们内心脑补的画面,就别提有多精彩了。

熊晶晶还是仁慈,撞了撞林与然,“姐妹,你太勇了,吓到周小姐了。”

林与然抬眼的瞬间,看到随樾用口型说了句“小疯子”。

林与然噘了噘嘴,然后把别的原因补齐了。

最后她慈悲地解决了周文雅的难题,“口服短效避孕药,两年。”

医者仁心,不可能见死不救。

看诊结束后,林与然向随樾伸手,“挂号费二十块,付给我?”

随樾扫了一眼她的手,“她看病,你问我要什么挂号费?”

林与然阴阳怪气,“你们青梅竹马,我找你找错了吗?”

随樾冷冷地起身,椅子一踢,往洗手间去了。

随樾还没回来,林与然被医院的一通电话叫走了。

医院的急诊患者处理完,回到湖心岛已经十二点多了。

林与然哼着歌在玄关换鞋,屋子里黑漆漆的。

“玩得开心?”一道寒冷的声音在林与然的耳膜上割了一个口子。

周围漆黑一片,林与然突然有一种在太平间里听鬼故事的错觉。

随樾啪的一声,打开了吊灯,水晶灯的折射光把林与然拉回人间。

随樾翘着脚,闲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林与然把高跟鞋甩到玄关的地上,也不放鞋柜里了,光着脚往楼上走。

“我问你话呢,没听见!”

“听见了!”林与然站在楼梯口不动。

随樾站起身,“然后呢?”

林与然垂了垂眼皮,“开心!”

她话说得执拗,却有点心虚。

随樾脚步懒散地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拽到身前,“林与然,你适可而止。”

“我怎么了?”

林与然自认没做错什么,可是就是心虚,声音小小的。

“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还问我怎么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自由,我们都是自由的。”

林与然抬眸,眼底带着冷意,“周文雅的手都快贴到你胸口了,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要适可而止?”

随樾眯了眯眼,突然笑了,“吃醋了?”

“随总想多了。”她甩开他的手往楼上走,“我们很熟吗?我就吃醋!”

随樾跟了上来,“我们是夫妻,你说我们熟不熟?”

林与然停住脚步,居高临下,“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啊,外人还以为你跟周文雅是夫妻呢。”

“别无理取闹。”

随樾话说得随意,话中包裹的安抚意味却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