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
钱二先生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书本,脸色发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大兄,我一时糊涂,想着文彦这孩子读书不易……”
“糊涂?是想毁了我的招牌,还是想毁了这些学子!”
钱大塾师呵斥道,“私塾乃读书明理之地,岂容这等营私舞弊之事!你坐下!”
钱二先生灰溜溜地坐了回去,头垂得低低的。
徐文彦更是吓得浑身一颤,连背诗的事都忘了,只知道哆嗦。
钱大塾师气得胸脯起伏,看了一眼僵立在那里的徐文彦,“你也坐下!”
徐文彦像得到了特赦一样,赶紧坐下,满脸通红,恨不得变成透明人。
院子里再次陷入死寂。
气氛已经降至冰点。
钱大塾师环顾四周,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还有谁!还有谁会背这首《山居秋暝》!”
他厉声喝问,手中的戒尺轻轻敲打着手心,发出令人心惊的响声。
学子们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带着几分清朗的声音从私塾门外传来。
“我会。”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钱大塾师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睛,瞬间再次投向了门口站着的徐飞。
徐飞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外,右手举起,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腼腆笑容。
钱大塾师盯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不信。
一个从未踏入私塾,从未正式听过课的小孩,竟然说他会背《山居秋暝》?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徐飞似乎看出了钱大塾师的疑惑,他又笑了笑。
“我跟着先生在外面听了几耳朵,也听到我那堂哥……就是徐文彦。”
他指了指院子里脸色已经青紫的徐文彦,“在家有时候念叨这几句……哎,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想不会也难啊。”
此话一出,院子里响起一片压抑的低笑声。
那些之前对徐飞充满怨气和不屑的学生,这会儿倒是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了。
徐文彦简直要爆炸了!
徐飞这话说得轻巧,可字字句句都在嘲笑他连这么几句都要在家念叨到让人耳朵起茧子,结果刚才自己还没背出来!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当着钱大塾师和这么多同学的面,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徐飞踩到泥里去了。
“呸!就你?徐飞!你别逗了!”
“你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的泥腿子,还敢说会背山居秋暝?我看你是听了几句皮毛,在这儿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