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张脸,眉如墨翠,目若星辰 ,眼皮轻轻掀起,周身的贵气之下,隐隐透着嗜杀之气。

男人的胸膛不住地起伏着,面色也有些苍白 。

朝孟黎笙淡淡瞥了一眼后,薄唇轻启:“杀了!”

那随意的模样,好似碾死一只蚂蚁。

“是。”

“等一下!”

陆羽的剑刚要割断孟黎笙纤细的脖子,后者赶忙出声制止 。

“你可有什么临终遗言要说?”

孟黎笙摆了摆手,指了指矮榻上疼得冷汗直流的萧君烨道 :“我能救他。”

“当真?”陆羽握剑的手,由于激动,微微颤抖起来。

可他转念一想,主子的病,太医院的院首都无计可施,面前的女子 ,最多不过双十的年纪 ,怎么可能治得好?

这恐怕是她拖延时间的手段罢了 ,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陆羽当即就要 一剑洞穿面前这个狡猾的女人。

萧君烨摆了摆手,示意陆羽将剑收起来,而后直直地望向孟黎笙。

“你打算如何救我?”

“手伸出来,我先替你诊个脉。”

孟黎笙缓步走到他面前 ,伸手想要帮他诊脉,没想到下一刻两人之间多了一块上等的桑蚕丝帕子。

陆羽开口解释:“我家主子不喜女子触碰。”

孟黎笙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实际上心中暗忖:这死男人,毛病还挺多。

虽说她并不习武,可她爹是大将军。耳濡目染之下,她也能看出面前这主仆二人的武力不凡。

就算有思棋在,恐怕也不是对手。

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两人,她才有活命的可能。

诊脉时,孟黎笙的眉头紧锁,仿佛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从萧君烨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瞧见她那肤若凝脂般的侧脸,一股淡淡的艾草香传来,令他脑海清明不少。

孟黎笙收回了手,敛眸沉思。

果然同她猜想的一样,面前的男子中毒了。

“你中毒了。”

“胡说 ,我家主子只是得了头风,怎么可能是中毒了?”

“陆羽,让她说下去。”

孟黎笙没在意陆羽的反驳,反而自顾自地问道:“你家主子可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头痛难忍,好似有千万枚银针刺入脑中?

发作时,身子一会儿凉,一会儿烫,最近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且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可对? ”

“你怎么知道?”

陆羽的眼中闪过惊讶,这个 女人为何会这么清楚?

孟黎笙没再理会他,反而与萧君烨平视,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