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收到和潜院传来的消息时,大发雷霆,打碎了一个七宝琉璃花瓶。
“夫人息怒,小心身体。”
“那个孽女,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生下她,就该将她掐死!”
“哎哟我的主子哟,可不能说这话,让伯爷听到了可怎好。”祝嬷嬷拍着姜氏的胸口,劝道,“左右大姑奶奶和老夫人都想大办,那就合了她们的心意便是,主子何必落下个坏名声,府上不是还有个有钱的主嘛。”
姜氏自然知道她说的是沈谟。
“本以为那孽女能与沈谟大闹一番,我再出面调解,光明正大让沈谟出钱出力办事,可眼下一折腾,沈谟倒是躲清闲去了,老夫人那头倒是让我多上心了!我去哪里上心去!”
“夫人想岔了,您身子一向不好,这一年来都是少夫人管家,这若出了岔子,怎么也找不到您的头上来,只会直接找上少夫人。
只要少夫人重新管了阖府的中馈,这寿辰大办之事,不就是她该头疼的事了?”
姜氏一听,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还是你这老家伙的脑子好使,快去办吧。”
翌日,柏杨伯府主子们的膳食中,吃出了沙子,尤其是送往前院柏杨伯的饭食,不仅有沙粒,还齁咸。
柏杨伯掀了桌子,让小厮去厨房将管事带过来。
来到书房,厨房管事立马跪下认错。
“伯爷,是奴婢的错,奴婢唤人去重新做一份膳食送来。”
柏杨伯对管事的回答很不满意。
“你是怎么做事的,做个饭都做不好!伯府养你们有何用!”
厨房管事磕了一个头,战战兢兢道:“伯爷恕罪,少夫人闭了院子不管事,奴婢有些事没法做主,底下人又催的急,奴婢一时半会顾不过来,就疏忽了。”
“那夫人呢!少夫人不管事,她也不管吗!”
“伯爷,夫人身子不好,自少夫人进门后,就由少夫人全权做主了的。”
“去请少夫人过来,连个家都管不好!”
柏杨伯根本没多寻思管事话中的前后矛盾之处,让小厮去请沈谟去了。
沈谟收到前院的信时,嗤笑不已。
白芍唾骂道:“这些不干事的,做一顿饭都做不明白,平白害得小姐被伯爷责骂!”
“白芍,慎言,这事没这么简单。”山药道。
沈谟给了山药一个赞赏的眼神,道:“姜氏毕竟掌家多年,底下有个把人手为她办事也正常。”
“啊,竟是夫人做的,她是要干嘛,是不想阖府的人好好吃饭吗!”
“她想要我重新管家。”
“小姐,那你真的要管家吗?”山药不禁忧心道。
山药不想让自家小姐受委屈,若不是这世道女子不能休夫,她家小姐哪里用得着受这窝囊气。
“这家我是绝不会再管的。”
沈谟眼神渐冷。
姜氏还是老路数,前世就是这般,利用厨房管事拿捏她。
沈谟朝和潜院看了一眼。
“山药,你这么做……”
沈谟带着白芍去了书房。
柏杨伯瞧见沈谟时,瞥了她身后一眼,只见白芍,不见山药时,他眉头紧蹙,却没有说什么。
沈谟垂首侍立一侧,心头火起。
她哪能忘记,她的山药前世之所以惨死,还是拜这好色的柏杨伯所赐!
这世,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得逞。
她咬牙咽下呼之欲出的愤怒,行礼问安。
“公爹,您找我?”
沈谟边说,边刻意露出抖动的双手。
“儿媳最近手部不适,府医瞧了,让儿媳多加休养,若无事,儿媳还是先回去了,这副样子,让人瞧见了,实在是丢了柏杨伯府的脸。”
柏杨伯想说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沈谟率先怼了回来。
沈谟似是才瞧见厨房管事,连忙恭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