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林不清楚伯府的底细,姜氏不好明说,只能道:

“现在是你祖母管家,你祖母那性子,聘礼怕不会多的。”

“怎么会,祖母才不会这般对我的,况且还有大姐在,大姐也会为我说话的。棠儿进府,以她的才能,为姐夫求得好些的职位不是难事。”

姜氏道:“自然是我儿的仕途要紧了,你让棠儿顾着你便是,你姐夫和你姐姐时不时犯蠢,烂泥扶不上墙,没必要为了他们筹谋。”

赵辛林点点头道:“母亲言之有理,姐姐姐夫的性子确实有些难以言说,没的白费棠儿的功夫。不过不打紧,大姐身为长姐,为我辛苦操办聘礼也是应该的。”

“我儿此言差矣,你姐姐是疼爱你,但是当初伯府因着治你的病给她的嫁妆差了些,这会若是提及棠儿的聘礼,她心里难免不舒服。”

“那就补给她便是了,府里又不缺那点银子。”赵辛林不以为意。

“哎哟,我的傻儿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补嫁妆的道理啊,伯府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姐姐只是个外人,哪有把自家钱给外人的道理。”

“母亲所言极是,那我亲自和祖母言明理由便是,顺道让姐姐早日归家,免得遭了夫家厌弃,让我在外没了颜面。”

姜氏还想说什么,见赵辛林一意孤行,便歇了心思。

左右在老夫人那碰壁就会明白的。

母子俩以为没人听到俩人的对话,却不想屋外,端着汤羹的赵宝珠将两人的话听了个全。

原本听到要为自己夫君筹谋之时,她还挺高兴的,但听到后头,一颗心逐渐收紧。

她的好母亲,生怕她这个外人女儿耽误了赵辛林的前程,生怕让他少继承了一分呢。

这偏心眼简直偏到边疆了!

还想要一百八十八抬聘礼,做梦!

赵宝珠绕近道比赵辛林提前来到和潜院。

赵老夫人见她天黑了还要来找自己,十分头疼,没好气道:“你不睡又来做什么?”

“我这不是想到二弟的婚事了吗?来与祖母商量商量。”

“你爹不是说不急嘛,待沈氏的名声传出去再说。”

“祖母,这日子可以不急,这流程也得走着不是,我们伯府也得提前准备好聘礼呀。”

赵老夫人觉得这话不错,便道:“这有何难,按照沈氏当时的样式,准备一份便是,左右花不了多少钱,好了,这事祖母知晓了,会安排下去的,你可以回去睡了吧?”

赵宝珠直到老夫人的人知会赵辛林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和潜院。

她瞧见回廊下皱眉的赵辛林,心里甭提多畅快了,自然没看到,角落里一直看完全程的白芍了。

“小姐,你猜的可真准,他们要闹掰啦!”

沈谟淡笑不语。

哪是猜的,不过是使了一些手段。

“小姐,那小伯爷真的来求您怎么办?”

“他暂时不会。”

沈谟了解赵辛林。

他是个眼高于顶的人。

前世,他渐渐得知伯府现状后,逼不得已开口要钱,一直以此为辱,直到她身子彻底废了之时,才露出豺狼真面目。

犹记得,他砍了她的双脚双手还不够,还用鞭子日日鞭打她。

“沈氏,我最讨厌你这副清高的样子,你嫁给了我,你的钱就是我的,你就该主动给我,竟还要我亲口说,不就是为了羞辱我吗!我叫你羞辱我,我叫你羞辱我,我打死你,我抽死你……”

回忆起那些日子,沈谟觉得原本灵活的四肢都变得僵硬了,后背都传来阵阵疼痛。

“小姐?”

“我没事,你们且去安排明天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