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前厅。
宋嫣正搂着宋鸿安的手撒娇告状,“爹爹,长姐今日无缘无故将嫣儿一脚踹进水里,那湖水冰寒刺骨,若不是平阳侯府的人来得快,你就见不着嫣儿了。”
说罢,脸上挤出几滴泪,而后故意轻咳几声。
宋夫人也在一旁拿着帕子哭诉,“老爷,平日里两人闹着玩也就罢了。秋日湖水这般冷,嫣儿又不会凫水,宋浅这是要我儿的命啊!”
“我自问平日一碗水端得平,并未苛待宋浅。总不能因我是继母,嫣儿就处处让着她还不够,还要因她丢了命才行!”
母女俩一边哭诉,一边控诉宋浅犯下的种种‘罪行’,宋鸿安越听脸色越难看。
宋浅刚到前厅,宋鸿安冷着一张脸,出口就是:“跪下!”
宋浅站得笔直,谁爱跪谁跪。
反正她又不是‘宋浅’,他不是她爹,跪个毛。
见她来了,宋夫人和宋嫣母女俩脸上皆是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宋鸿安见往日里虽倔但依旧听他话的大女儿忤逆他,又出口训道:“你可知错?”
宋浅看着他,“我没错。”
不得不说,当年能把江南首富苏家大姑娘苏苑迷住的宋鸿安长得确实好看。年过四十的宋鸿安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长得仪表堂堂,刚下朝归家的他身着官袍,眉目肃杀,看起来十分威严。
想起方才他的爱妻爱女哭诉的那些话,他火上心头,“往日里在自家院中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今日为何在平阳候府中为何将嫣儿踹入湖中?秋日湖水寒凉……”
他话没说完,就被宋浅打断,“我没踹她!”
不就是胡说吗?谁不会似的。
往日里宋嫣娘俩造谣,原主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可是会的。
果不其然,她不承认宋嫣立刻跳出来,“分明就是你踹的!我好好同你说话,你将我一脚踹下水,现在我背上还隐隐作痛呢!”
宋鸿安黑着脸看宋浅,宋浅用手帕浅擦了下眼睛。
娘的,大蒜汁放多了。
她被辣得一下红了眼,哽咽道:“我没踹妹妹,池边滑,她自己摔了下去,我见她落水,便立马跳了下去将她捞起来。怎么一回来,妹妹和母亲不谢我便罢了,如今我还成了那罪魁祸首。”
她边说,一边忍着眼眶中的泪,不让它落下。
宋鸿安闻言一愣,没想到宋浅也落了水。
宋嫣和宋夫人皆是嘴角一抽,显然没想到平素犟驴似的宋浅居然也搞起了示弱哭泣这一套。
可分明她是被踹下水去的啊,这贱人居然死不承认,到头来还成了她救了自己。宋嫣哪里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赶紧哭着道:“明明就是姐姐将我踹下水去的,怎么姐姐回来倒不敢承认了?”
宋鸿安一个头两个大,原以为是大女儿劣性不改,但看她被冤枉后哭红了眼,反倒不自信起来。
对于自己这个大女儿,宋鸿安不说完全了解,在犯错这事上他倒是了解得清清楚楚。
事儿若真是她干的,定然只会倔着脾气下跪认罚,若她没干,定然也是倔着脾气不认输的。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宋浅今日还真是又干坏事又不认罚。
宋鸿安问,“可有人看见?”
宋嫣道:“芍药和秋菊都看见了!”
芍药和秋菊是她的贴身丫鬟,今日她叫宋浅去湖边原本是想将她推下水的,两人的丫鬟都让她遣了远远看着。她原本想着,宋浅会凫水,掉进去也死不了,顶多冻她一冻,着了风寒躺上几日也就好了。
正好给她一个教训。
宋浅急忙插话,“回春和迎春也都看到了,我没踢你,我下水是为了救你。”
回春和迎春是原主宋浅的贴身丫鬟。
宋鸿安遣了下人将四个丫鬟叫来,芍药和秋菊都一口咬死了就是宋浅将宋嫣踹下水的。回春和迎春说对方撒谎,分明是二小姐脚滑掉下去,自家小姐跳水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