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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咬死说对方撒谎,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宋嫣瞪大了眼睛忘了哭,头一回见宋浅这般颠倒黑白,开了眼了。
她上前几步,走动时想起了自己屁股上的伤,现在正因为她走动而扯着疼。
她得意道:“姐姐,你那一脚踹得狠!我身上现在还疼,定然留了痕迹,让母亲看上一看便知是你踹的我!”
说着她转向宋鸿安,脸上又换上了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爹爹,让母亲给嫣儿检查一番便知,嫣儿从未撒谎骗过爹爹!”
眼瞅着宋鸿安被说动,欲让宋夫人给宋嫣检查。一直站得笔直的宋浅“嘭”一声跪了下去,她重重跪下,背却还是挺得直直的。
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让宋浅差点没崩住,她眼眶里泪珠恰到好处的落下,随即轻叹一口气。怆然道:“罢了,父亲既然不信我,那便罚吧。”
宋鸿安刚要吩咐的嘴一下就闭上了,看她这副眼眶红红受了委屈的样子,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若没犯错,为何要认罚?”
宋浅心想来了,今日的重头戏来了。
她伸手轻轻将脸上的泪痕抹了,“丫鬟对峙尚能保我清白,可若母亲看了妹妹身上并无伤痕也说有伤痕,届时我又当如何争辩?我娘亲走得早,无法像母亲这般为自己的女儿证明清白。即如此,父亲便只管罚便是,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她像是绷不住了一般,眼中的泪簌簌地落。
她这一番话,将宋嫣母子的后路堵死,言下之意就是谁去看宋嫣背上有无伤痕,最后都会受继母的指使说有。宋鸿安一个大男人又不可能亲自去看自家女儿背上有没有伤痕。
至此,这场辩论便走向了死胡同。
听她提起苏苑,宋鸿安愣住。
他看向挺直脊背跪在厅中的宋浅。
她长得其实很像她娘,苏苑是江南首富家的大女儿。
江南盛产美人,但苏苑不似寻常江南美人一般,温婉婉约。她是一朵火红艳丽的花,眉目生的张扬明艳,一众婉约的美人在她面前都会黯淡失色。
她的性子也如她长相一般明艳,开朗、聪慧又果敢!所以他被困边塞时,她有胆量孤身带领商队前往……
想起亡妻,宋鸿安发现自己已经快记不起她的样子了。再看倔强跪在厅中,眼眶通红的大女儿,他好似又记起了当年那个能与他打马赛跑,言笑晏晏的女子。
她的女儿,应当与她一样,是个明艳张扬的女子,浑身散发光芒才是。怎么会是一副受尽委屈却不敢言的倔强模样?
他望向宋浅眼里,眼里有些迷茫,似乎在透过她看别的人。
宋浅适时将头一偏,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宋鸿安苦笑一声,看样子这些年自己亏欠了宋浅许多。
于是他在宋嫣母女俩的控诉中肃然道:“够了!”
“既都无碍,便各自回院里歇着吧。秋日水寒,莫要因此着了凉,染了风寒。”
宋嫣和宋夫人震惊,
“父亲!”
“老爷!”
宋鸿安转向二人,“若真是阿浅推的你,她又何必下水救你?是秋日天气不够冷,想染风寒吗?”
见宋嫣一副不服的样子,他柔声有些无奈地说:“嫣儿,你今年也十四了,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别时常招惹你姐姐。外头都传你姐姐是个欺压亲妹妹的恶女,一府同源,你姐姐名声不好,人家又会怎么想你?”
宋嫣不服,想说自己还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外面怎么传宋浅的,别人根本不会用同样的眼光看她。
宋浅名声再难听,也不会影响她分毫。
可宋鸿安瞥了一眼宋夫人,宋夫人便伸手拉住了正欲反驳的宋嫣,两人福了福身,宋夫人柔和道:“妾身和嫣儿先告退,老爷,我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
宋鸿安点点头,两人便离开了前厅。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头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