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翠兰说得像是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宁纸鸢看着厚颜无耻得白翠兰,心头翻涌着恶心,“按照你这意思,我说她一句,得多发半年工资赔罪,那我开除她,是不是得以死谢罪啊?”

开除?

女佣被吓得再次腿软,跌坐下去哭诉起来,“大小姐,你别开除我,求求你了……”

女佣是白翠兰的狗腿子,当着众人面开除了女佣。

不就代表不允许任何人帮白翠兰说话吗。

明晃晃的下马威。

白翠兰叉着腰,语气不善,“你太过分了!你今天当众侮辱晓晓,我没跟你计较,你凭什么无缘无故开除别人?你知不知道你开除之后,她会在行业内风评受损,很难找到下家!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自利,把人往死路上逼!”

趾高气扬的指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白翠兰是宁纸鸢的什么长辈。

话落,觉得威慑不够似的,继续说,“这件事我会告诉裴瑾,到时候你就等着他生气吧!你要是开除她,我也跟她一起走!”

还有这种好事?

宁纸鸢简直求之不得。

楼下的动静惊动了房间里的白晓晓,她听了个大概,从楼梯跑下来。

一把拉着白翠兰护在身后,像演电视似的大义凛然,“你有什么不满朝我来,别伤害我妈妈。”

“不,别伤害我的晓晓,妈妈什么都不怕,只怕晓晓受到伤害,晓晓就是我的宝贝。”

“妈……”

“晓晓……”

一起走是白翠兰话赶话说出来的气话。

说出口就后悔了。

要真走了,哪里能找到宁家这么好的工资待遇,宁家父女这么好拿捏的雇主。

白晓晓的出现,解了这个话茬。

白翠兰和白晓晓相拥而泣,活脱脱像是苦情剧里备受欺凌的主角团。

跌坐的女佣跟着落泪,站起来抱着两人,“白姐,晓晓小姐,都怪我让你们受委屈了……”

其他女佣眼里或是鄙夷或是淡漠。

对这一出见怪不怪。

每次都是这样。

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就会哭哭啼啼的用什么骨肉亲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欺负大小姐从小没有母亲,对母女感情的羡慕向往。

百试百灵。

白翠兰母女没演腻,他们都看腻了。

得罪不起,也不敢说什么。

反派宁纸鸢看着母女俩同出一辙的做作演技,心底的厌恶感更深。

她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傻乎乎的被骗了这么多年。

心疼三人脚下那块被弄皱的波斯地毯。

“宁先生,大小姐已经回来了。”

宁父在路上已经通过管家了解了事情情况,怒不可遏佣人凭什么骑在他心肝宝贝的头上。

一进门,原本的满腔怒火早已烟消云散。

过去对女儿关注太少,导致年幼的鸢鸢心软善良,被家里佣人完全拿捏。

发现时想干预,已经来不及。

鸢鸢把那对佣人母女当成最亲近的人,把这个父亲反而排在第二位。

他没有给鸢鸢一个完整的家庭,幼年时忙于工作,于心有愧。

很多事情也只能任由鸢鸢的心意。

宁父看着抱作一团的三人,压了压心底的无奈,对着周围人吩咐,“好了,没什么事,你们都散了吧。”

遣散佣人,是要小事化无。

白翠兰顺杆就爬,蛮横的高声起来,“不行,这些都是证人,不能让他们走!宁先生,这件事是对是错,必须要有个结果!”

白翠兰在立她在佣人里的威信。

佣人们被留下来。

宁父一把年纪,心知肚明白翠兰心里的小九九。

终是不忍鸢鸢在人前被下面子,敛声屏气,“白姐,我替鸢鸢给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