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的顺儿立即就察觉到了,忙不迭凑过来确认,喜极而泣。
“娘子,您终于醒了!”
“嗯......”
一张口,嗓音干涩至极。
“婢去给您倒水!”
顺儿倒了杯温水,试过温度正好,才回到床边,扶起宋照棠,给她喂水。
一口气喝了半杯,宋照棠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便别开脸不再喝,问:
“......我这是,怎么了?”
说起这个,顺儿就又气又疼。
“医师说,您是肝气郁结,心脾两虚......都怪婢,您的病还尚未好全,就跟您提那些作甚......”
顺儿想,定是她跟娘子提了郎君和小郎君,才让娘子担忧起还没圆房的事,以致思虑过重。
她后悔道:“娘子全当婢胡言乱语,万莫放在心上,往后要好生宽怀静养,少劳心费神,若是娘子因此过思伤身,婢、婢万死难辞其咎......!”
宋照棠:“......”
不,她思虑过重跟男主没有任何关系。
但真实情形,她又不可能跟顺儿说,只得找其他借口安慰顺儿。
“跟你没有关系,你别怪自己,我就是......有点想阿耶阿娘了。”
这不算谎话,也符合原身的情况。
果然顺儿没有怀疑,瞬间就信了,却更加生气和心疼。
若旧家郎君娘子还在,娘子的身子何至于会衰弱到现在这般地步?
顺儿对大房一家怨气深重,可不敢再跟宋照棠提起以前那些伤心事,怕她又生愁绪,影响养病,就只挑值得高兴地说:
“好在娘子如今嫁与了郎君,自有郎君疼您,您还不知道吧,在您睡着时,郎君来看过您呢!”
这事宋照棠还真不知道,意外道:
“他、阿郎来过?”
“是呢!”顺儿喜形于色,雀跃道,“肯定是娘子请医师的事情,被郎君知道了,郎君就来看您了!如此看来,郎君果然有将娘子放在心上!”
她抬眼,望着自家娘子苍白憔悴的病容,含泪而笑。
“娘子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那时看过多少医师,都说没法根治,只能好生将养着......”
旧家郎君和娘子在时,千叮咛万嘱咐,纵使顺儿当时年岁尚幼,如今也记得牢固。
【若要延年,需遵“三分治,七分养”——避风邪、调饮食、畅情志、慎劳倦。】
【病根虽不能除,可人命在天,养之却在人。】
重点就落在一个“养”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