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有侍女的声音传来。

“顺儿姐姐,我是阿香,奉命来找娘子,不知娘子可在您这?”

顺儿看向宋照棠,见她点头,才回道:

“进来吧。”

阿香这才推门而入,对宋照棠屈膝行礼。

“娘子,郎君命婢给娘子送大氅。”

宋照棠微怔,看着阿香手中捧着的狐裘大氅,袖中的手缓缓蜷起,别扭地移开了眼。

她思绪万千,顺儿却没她想得复杂,立马接过了大氅,满脸笑意道:

“还是郎君体贴,知道娘子体弱,特意嘱咐人送了狐裘过来。”

顺儿走过来,把大氅给宋照棠披上,仔细地系好了衿带,确保没有任何一丝缝隙会透进风后,才说:

“娘子,婢扶您回去吧,婢此处简陋,您身子要紧。”

宋照棠想了想,没有拒绝。

正房的确是布置得最好的,让顺儿过去待着也更好。

去之前,宋照棠叫过阿香,让她去请医师过来。

顺儿听了,慌张地打量宋照棠的面色。

“娘子,您哪里不舒服么?”

“你别急,我没有不舒服,请医师过来,是想让他看看你和方嬷嬷的情况。”

说到底,宋照棠还是不放心,她要听专业人士的诊断。

顺儿热泪盈眶,心暖暖涨涨的,觉得自家娘子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子了!

越是这般,她越不愿意给娘子添麻烦。

“娘子,您让医师给方嬷嬷看就好了,婢从前被罚得次数多了,早就习惯了,什么事也没有,哪需要劳烦医师。”

她提起从前,宋照棠的脑子里就闪过了原身相应的记忆片段。

那时候,原身被大房抚养,曾经身边亲近忠心的下人,只留下顺儿一个。

原身时常生病,大伯和伯娘全然不关心,次数多了,还嫌请医师费银子,后面每次她病了,就找借口不见人。

主人不同意,下人如何敢做主,原身的病就这么被拖着。

若不是顺儿豁出去闹,原身指不定没了。

可这样一来,顺儿免不了被责罚。

她的卖身契在宋照棠手里,伯娘不能发卖了她,却有无数叫她吃苦头的法子。

跪瓦、掌嘴、禁食......甚至像今日这样的笞刑,也不是没有过。

大房连给宋照棠请医师都不情不愿,就更不可能在惩罚了顺儿后给她请医师了。

顺儿能熬过来,纯靠她自己命硬。

这让宋照棠对未曾谋面的大房一家,生出了浓重的厌恶之情。

她抿着唇,郑重对顺儿道:

“从前是没条件才不能让医师给你看伤,如今既然有条件了,为甚不让医师看?这事你听我的,不许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