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荷见状又跑得更快。
萧烈跟在傅临洲身后调侃道:“陶姨的女儿啊?洲哥,你都不喊她上车,让她就这样跟在后面跑?”
傅临洲没搭理他,进门时朝佣人吩咐了一句:“告诉陶姨,有客人找。”
说完便上楼进了书房。
山荷跑到门口时,还不敢踏进去,门口有佣人见了她也有些讶异和迷惑。
看着年纪不大,以前从来没见过。
但傅临洲吩咐时说的是“客人”,几个佣人也都毕恭毕敬地将她引进屋。
山荷被领进客厅,被整个室内的装潢所震惊。
她年纪小,见的世面少,这样奢华的装修,她还分辨不出是什么风格,只知道这大概就是世面了。
佣人见她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便端来茶水:“小姐,您先等一会儿,陶姨马上就过来了。”
“谢谢。”
山荷的确渴得不行,接过那杯茶囫囵灌了下去,嗓子终于舒服了许多。
陶月原本在交代新来的佣人注意事项,得知女儿来了,便匆匆忙忙赶到前厅。
虽是意料之外,但心中也难免欣喜。
“小荷。”
山荷闻声望过去,雏鸟归巢一般扑进母亲怀里。
“妈妈。”
母女俩一学期没见,有许多话要说。
山荷把准备好的鲜花送给母亲,祝她生日快乐,又拉着她讲了好多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山荷今年十八岁,暑假结束后就要念大学了。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她和母亲,这么多年一直是母亲抚养她长大。
陶月在世家豪门工作,在佣人里还是个领头的,工资可观。
平日里没有其他开销,尽了全力供山荷念最好的学校,但平时很少有时间能陪她,上学都是让她住校,寒暑假就送回老家给她外公外婆带。
山荷从小养在外公外婆膝下,除了接受的教育质量良好,物质条件倒算不上优渥,但老人对她疼爱有加。
虽然印象中没有爸爸,和妈妈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但也还是幸运地长成了一个人格健全的孩子。
母女俩的关系也没因为见面次数太少而淡薄。
山荷平日在外人面前不算是话多的,但是好不容易见一回母亲,就算是最微末的那点鸡毛蒜皮也要拿出来讲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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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临洲下楼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母女情深的画面。
看在眼里,莫名有些刺眼。
刚刚在书房接了老爷子的电话,闹得不欢而散。
因为母亲的死,他和他父亲傅征,从来关系就不好。
母亲叫林清婉,十八岁就被傅征强掳过来,生下傅临洲之后郁郁而终,去世时才二十五岁,似锦年华,连个傅太太的名分都没有。
而傅征倒是转头又娶了如花似玉的年轻夫人,对其宠爱万分,接连生下一儿一女。
从来没有人敢说林清婉是被傅征折磨致死的,但人人心里都一清二楚。
傅临洲和别人不一样,他不仅心里清楚母亲是因为遭受虐待郁郁寡欢才早逝的,而且还屡次当着老爷子的面说。
傅征每每大发雷霆,他那个后妈何玉皎就在一旁煽风点火,撺掇着把他送到了国外。
他十五岁被送出国,二十二岁回国,替傅征暂管傅氏集团已有四年。
说是暂管,是因为这样庞大的家业,傅征始终是没打算交到他手上的。
只因弟弟妹妹年纪还小,他才有机会坐上少主的位子。
弟弟傅景越今年二十岁,妹妹傅若星十八岁。
傅临洲最多还有两年时间。
他和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也并不熟络,但这两兄妹无疑是他的绊脚石。
早晚有一天要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