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傅临洲刚挂完电话,心绪正烦。

这几年他时不时会在M国逗留数月,一方面是为了部署地下生意的渠道,另一方面是借口建设国外子公司,暂时松懈对傅氏集团总部的掌控以降低傅征的戒备心。

原本是打算下个月再回来的,一桩本来不需要他亲自经手的事,硬生生逼得他提前回了厉城。

上周,西区的地头蛇金六及其手底下一行人与警方在码头殊死搏斗。

最后金六侥幸逃了,现在仍然逍遥法外。

傅临洲原本没打算对金六动手,金六霸着西区,傅临洲手里攥着东区的几个码头,原本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可上个月金六忽然带人到码头上挑了事,伤了傅临洲的人,算是根导火索。

也正是因着傅临洲并不时常待在国内,导致金六开始打起他的东西的主意来了。

金六贪欲强,近半年据说找了些门道想干些走私d品和人口贩卖的生意,便觊觎上了东区那几个码头。

金六其人狂妄自大,但脑子里弯绕不多,根本没把傅临洲这种小辈放在眼里,更不清楚傅临洲背后还有些什么营生。

傅临洲如今生意越做越盛,上下打点一样不落,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暗地里进行。

毕竟在傅征那头,还得扮猪吃老虎。

傅征本来就没打算将傅临洲当接班人培养,傅临洲在国外的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他全然不在意。

傅临洲回国之后,在傅征面前也完完全全收敛了一身的锋芒,甚至不及他十五岁时与傅征顶嘴时的锐气。

傅征一方面以为他是在国外磨平了性子,一方面又觉得他到底是他那个懦弱胆小的妈生的,骨子里就是与生俱来的庸碌卑下。

认定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却不知傅临洲早已暗中部署,收买人心。

只剩几个曾经最早追随傅征的几个老古董,手里死死捏着股份,怎么也撬不动。

傅临洲的耐心不算少,但也不多。

那几颗钉子,他早晚要铲除。

傅氏集团的换血已进入关键期,傅临洲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金六却偏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

伤了他手底下的人,还妄想和他谈合作。

换作平常,如果是条件合适的买卖,傅临洲可能会有点兴趣。

但金六这回想要干的这俩行当,偏生还就是傅临洲最厌恶的。

他假意和金六合作,掌握了第一批货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转头将风声漏给了警方。

但返回的消息却是让金六给跑了。

金六这样凶恶的亡命之徒,在他手里栽了个跟头,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必定是掐着机会准备报复。

傅临洲此次提前回来,就是要在金六有所动作之前,将他以及手底下残余的势力一举清除。

山荷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男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衬衫领口半敞着,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随意搁在茶几上,头往后仰,闭着双眼,眉头紧锁,鼻梁高挺,下颌线条锋利,落下一道冷厉的侧影。

听到她进门的声响,他并不睁眼。

山荷把茶水搁到茶几上,一边轻声开口:“傅叔叔,这是给您准备的茶水。”

傅叔叔。

听到这几个字,傅临洲才缓缓睁开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身平平无奇的工作服,黑色的齐膝裙,背带式的白色围裙,庄园里除了陶月,所有的女仆都是如此清一色的装扮。

傅临洲从下往上扫视了一眼,目光落定在那张脸上。

仅几面之缘,不算熟悉,但这张脸却奇迹般藏于傅临洲的记忆深处。

以至于他看到这张脸,便轻而易举地记起她是谁。

傅临洲回来得匆忙,到家后又发了阵脾气,还真有点渴了。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抬眸看她:“暑假一直在这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