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鸦尽能活着,就别死了(2 / 3)

生惯养着长大。里面那位要比别的身体还弱一些,现在看不出来,以后毛病就找上来了。”

刘疯子侧了侧头,垂着的半边发遮住了脸,让一旁的榕娘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听到他依旧声音冷淡。

“现在起仔细养着都不知道能活多久,这么个折腾法,早晚不等。”话说完,刘疯子转身伸了个懒腰,背对着榕娘摆了摆手,道:“阿姐,我先走了哈,给小鱼药丸还没送去呢。”

榕娘前一刻还在为安清担忧,后一刻刘疯子的话立刻露了怒容,几步追了上去,薅住刘疯子的毛,团扇就削到了他的脑袋上。

“哪个是你阿姐?!还有,你离我阿弟远点!否则,老娘弄死你。”

“这事阿姐您说的可不算,要小鱼说……诶诶,疼疼疼疼!”

安清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翌日辰时三刻,他转了下头,透过单薄的床幔向外望,只看到一片暗沉,朦胧间让他以为黑夜还没有散去。

还是晚上吧?他重新闭上眼,想翻身接着睡。可身上各处传来的痛一起涌了上来,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腰连着下肢像是被大铁锤锤过一样,又酸又痛,除了这些他几乎都要感觉不到腰腿的存在了。

安清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锦被,侧着头向里望了一眼,绯红瞬间从脖颈蔓延上了整个脸颊。

安清咬着唇羞涩地将被子捂好,结果又看到了自己带着印子的手腕,脸上的热度一下子又上升了几分。

他不受控制地回味着昨夜的一切,本该是他这一生中最屈辱最该抹去的一夜,却因为突然出现的玥哥哥,让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玥哥哥。”安清轻声念着这三个字,本该清越的嗓子此时已经沙哑,但却让这含着特殊情谊的三个字变得缱绻暧昧起来。

只可惜,听到这声的只有安清自己,他最想也最不敢让听的那个人不在这里。

“清儿你醒了吗?榕娘进来了?”榕娘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

安清忙撑着涨痛的身子坐起来,结果坐下的动作扯到了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了一下,才哑着嗓子高声道:“醒了,榕娘快请进来吧。”

他说完才想起来自己还赤着上身,忙探身去够豆子早就准备好,放在床边小几上的里衣。

上衣的带子才系上了一条,榕娘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见安清脸色虽然还白着,但精神却很好,放些心的同时又更觉得难过。

她笑着把托盘放到小几上,自己坐到安清身边,素手摸上额头,试了试温度,才道:“还好,没烧。”

“榕娘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才不会轻易生病的。”安清露出抹面对亲近之人才有的笑,反过来安慰榕娘。

“呸呸呸,小孩子乱说什么话。”榕娘一下子就想起昨夜刘疯子私下里和她说的话,脸色一变,赶忙向着外面呸了几声,又双手合十拜了拜神佛。

安清被榕娘弄得一愣,笑着靠到榕娘的肩上,道:“榕娘也太小心了,我就随口说下嘛。更何况,我真的好久没生过病了。”

“还说。”榕娘做势要打安清的嘴,安清忙向后退了下,捂着嘴,眨巴着一双猫眼,看着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榕娘心中一软一痛,看着安清许久不曾开怀的神色,猜也能猜得到安清在为谁高兴,再为什么高兴。

只可惜,那些私密,这人却一概不知。

“清儿……”榕娘蹙着眉,单单叫了个名字就住了嘴。她神色一凝,目光晦涩难懂,其中还藏了几分无力的悲。

“怎么了,榕娘。”安清看着榕娘欲言又止的样子,放下了手,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没什么。”榕娘别开眼,居然有些不敢去看安清那双明亮澄澈的猫儿眼,红唇勉强勾起个笑,“就是有些话想劝劝你,瑞王府不比楚馆,瑞王又是个脾气不好的主。你万事要多加小心,多顺着些瑞王,不要跟他对着呛,明白吗?”

安清不明白为什么榕娘要反复强调雍玥脾气不好,明明昨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