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冽的目光如冷箭般射了过来,小庄被安清的目光骇地一抖,下意识地往后坐直了些。
但很快就被自己的反应气黑了脸。不过是个贱奴?!哪里值得他这个侧妃娘娘身边的红人怕?!
“这是王府的规矩,进府的侍奴需当众脱衣验身。”小庄凶恶地盯着安清,唇角咧开了个恶意满满的笑,声音又尖锐又轻蔑,“怎么,小小贱奴敢不守规矩?”
安清沉默地站在原地,唯有一双眼眸冷冽地与小庄对视。
“太过分了,公子他们这是欺负人。不能……唔!”豆子不比安清能守得住这份羞辱,他奋力地从两个魁梧的太监手中挣扎。
两个太监被豆子弄地心烦,一个一拳揍在豆子肚子上,直接将豆子打得佝偻地蜷缩在地上。
随后,两人一脚一脚重重踢在豆子身上,疼得豆子捂住肚皮呜呜地闷哼。
“是奴家管教不力,还往公公饶了奴家不听话的小厮一回。”最终,安清缓缓垂下眼眸,弯下腰施了一礼。
“呵,早这么乖顺不就好了吗。”小庄像是斗鸡中获胜的那只鸡,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他居高临下地看安清,道:“快脱吧,你脱得快了,你那小厮就少挨些打。”
安清深深吸了口气,手臂一弯,外衫掉在地上。湿透的衣衫掉到地上,溅起了点点的水花。
冻得苍白的修长手指搭在领口上,可能是冻得狠了,也可能是心中一腔热情扑灭,只剩下寒意,平日里灵活的手指竟然连解个扣子都是抖得。
他幼时为将军府的小少爷,千娇百宠一点委屈都不曾受过;即便后来进了楚馆为奴,学了取悦人的本事,也是几个伙伴在一间屋子里受教。
何曾在这般露天席地,一群人围着观赏着脱衣解带?!
何曾受过这般折辱委屈?!
“呜呜,公子……”豆子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挣扎着从两个太监腿缝中伸出手,用力地向安清的方向伸。
他想拉住安清的衣摆,告诉他,不要脱啊!自己被打死也没关系,但是公子不能被这群太监羞辱了去啊。
“哎呦,你看你那小厮哭的多可怜,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脱快点呢,真是铁石心肠的贱人。”
小庄捧着杯茶,一脸因为兴奋而扭曲成诡异的笑,一双闪着下流欲望的眼,死死盯着安清一点白皙的颈。
颤抖的青白手指一颗一颗解开颈边的裹着银丝的扣子,纤长的颈,平直的锁骨一一露了出来。
紧接着是身侧的系带,单薄的胸口露出了一点。
小庄和身后的太监不由自主地被那上好的瓷白吸引着前倾身子,咕噜咕噜地吞咽口水。
淡蓝色的外衫掉到脚边,里面白色的细绸内衬因为潮湿紧紧贴附在身上。
因为湿透而有些透亮的布料,沁出了安清因为羞耻而变得薄红的肤色。
湿漉漉的墨发沾在身子上,让纤细修长的身子看起来更加单薄几分,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气愤竟有些微微颤抖。
安清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有一点淡红的唇死死抿成了白,他背挺地笔直,一点也不肯因为当众脱衣的羞辱而弯折。
这般骄傲的脆弱,真是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让让他展颜微笑;也更能激起人心底的破坏凌虐的欲望,想看他哭泣想看他求饶。
小庄看得呼呼直喘着粗气,一双手紧紧握着扶手,一副恨不得上前替安清把内衬扒了去的猴急模样。
他听着身后和自己一样的粗喘,勾起一边唇角,心中龌龊地盘算着等下要怎么给这个不听话的贱奴一点“教训”。
手搭在腰间内衬的腰带上,安清闭了闭眼,耳边是豆子呜咽的痛哭声、小庄奸细的笑声和那些小太监的口哨声。
躲不过的。
手指勾出了一点湿透的绸带,就在要勾出更多的时候,传来了一声大喝。
“住手!”
修长的手指顿住,安清愣了一下,这含着惊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