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尖锐的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茫然地抬起头,他看到小庄脸上的笑都僵住了,颤抖的眼眸中闪出惊恐。那些围在小庄身后的小太监,居然都吓得跪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穿着如小庄等人绣花不同的黛青色袍子的小福,从另一侧跑进了亭子里。
小福看着亭子中的场景,只觉得脑仁一响,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之后心中涌出没顶的恐惧,只剩下一个念头,要见血了。
小福动作迅速地撕开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安清的身上,躬身告罪道:“事出从急,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奴家不敢,多谢公公。”安清双手拉着外袍,用力将自己裹紧,仿佛这样就可以从这件单薄的袍子中汲取温暖一样。
他对着小福感激的一笑,如同遭了暴雨的蝶,脆弱易折的美。
小福头疼的要死,他不过就是听了王爷的命令亲自收拾了个屋子,怎么安排好在侧门接人的就变了?变了不说,还成了这样的场面!
他转身冷眼看着站起身抖成一团的小庄,走到桌旁收着散乱的玩具,冷声地问道:“咱家不是安排的印子在侧门接清公子,怎么变成了你庄二狗?”
侧门?安清眉心一皱,只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他淡淡地看了脸色青白的小庄一眼,却不想这一眼让被叫了本名的小庄又恼又羞,一张脸青红黑的变色。
“印子身体不舒服,才托奴婢来接……清公子的。”小庄就是心中再不忿,也不敢在小福这个王爷心腹,王府的大总管跟前抖威风。
只能低垂着头,乖乖地装孙子,他身后那些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们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小福看不见自己才好。
“哦?”小福将箱子盖好,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睨着小庄,接着问道:“那换了角门是怎么回事?私自检验清公子的行礼,殴打清公子小厮,逼迫清公子脱衣又是怎么回事?”
“奴婢是遵从侧……”小庄赶紧编理由解释,妄图把侧妃搬出来糊弄过去。
可是,不等小庄把身后的靠山搬出来,就被小福打断了话,道:“无需多言,咱家只有一句话,敢看王爷枕边人的,你们是第一个。”
小福话一顿,一双含着嘲讽笑意的眸子一一瞅过亭子里的所有太监,叹息道:“王爷会生气成什么样子,咱家不好说。咱家只能说,各位,好自为之吧。”
他捧起箱子来到安清身前,微微躬身,道:“王爷已经吩咐奴婢备好了公子的住处,公子请随奴婢来。”
安清点了下头,转身扶起鼻青脸肿的豆子,轻声问道:“还好吗?伤的重不重?”
豆子咧开嘴,青紫的脸上露出个难看的笑,“放心吧公子,奴皮实着呢。”
安清放下了些心,想着等下还是摆脱小福拿些药吧。他扶着豆子慢慢走到等在一边的小福身边,路过小庄时,余光看到跌坐在地的小庄脸色灰败。
安清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落难之后落井下石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小庄这样的其实不算是稀罕。
倒是豆子,狠狠啐了小庄一头一脸,在小庄难以置信地目光中,骂道:“狗仗人势的贱货,你好自为之吧。”
“你你!!”小庄自从跟了侧妃,哪里受过这样的屈。就这么顶着一脸唾沫,难以置信地指着豆子嚎叫。
倒是走在前面的小福,被豆子逗地散了满心的愁绪,勾起了抹轻笑,心道这小孩有点意思。
雍玥的王府极大,小福带着安清走过了许多弯弯折折的回廊,种着稀罕花草的花园,还有几处极具东离风格的院子,才到了玉轮居。
小福是待在雍玥身边的老人,从小就伺候着雍玥,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安清,自然也是认识安清的。
再加上他隐约能猜出些雍玥的态度,因此待安清也是亲近恭敬的。
一路上为安清讲解王府的各处景致,到女眷住的后院时。
他还告诉安清,府中只有一位董侧妃,现正回家省亲。不过安清不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