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3)

门被轻轻敲响。

“岑总,衣服拿来了。”是宋之意的声音。

迟砚棠原本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杯热水,听见声音,动作顿了顿。

岑御琛站起身去开门,宋之意端着一套熨得笔挺的浅杏色礼服站在门口,语气柔和道:“是岑总说得急,我怕晚了就耽误太太换衣服。”

她说完,把衣服递进去,眼神却从迟砚棠身上掠过,嘴角还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放这儿吧。”岑御琛淡声道,没有多言。

宋之意应声“好”,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一瞬,迟砚棠看着那套衣服,指尖微微发凉。

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开口:“你今天带宋之意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岑御琛皱了下眉,眼里有不耐烦一闪而过,“她是秘书,陪我出行是正常的安排,有什么要特别告诉你的?”

迟砚棠握着热水杯的指节发白,语气轻得像风,“可你连一句都没有说。哪怕,是提醒我一声。”

“迟砚棠,”他低头看着她,眉目淡淡,“你是不是又在莫名其妙吃醋?”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沉默却是一种更尖锐的抗议。

空气安静了一瞬,岑御琛抬手松了松领口,语气冷淡下来:“我一会儿还有个饭局,来不及送你。刘助理会先送你回去。”

迟砚棠低头接过那套衣服,转身进了更衣间。

她动作极慢地换衣服,洗掉了身上的酒味,也掩下了心底一点点浮起的委屈。

门外,岑御琛接了个电话,声音冷静又客套:“我马上过来。”

迟砚棠走出来时,他已经重新系好了袖扣,西装笔挺,仿佛从未有过任何情绪波动。

她站在他面前,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终,只听他轻飘飘地说了句:“早点回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迟砚棠站在原地,空气中还残留着香槟和冷香水的味道,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也吹得她心口空落落的。

夜色渐深,迟砚棠一个人回到了家。

她换下宴会上的礼服,将头发松散地盘了个髻,卸妆水一遍遍擦过脸颊,卸下的不只是精致妆容,还有那些在外强撑的体面和自尊。

客厅昏黄的灯光下,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是江曼莉发来的微信:【这几天有没有按时喝药?把照片拍给我看看。别偷懒,当我们岑家的儿媳妇,就该有点上进心。】

迟砚棠看着那条消息,手指微微一顿,喉咙有些发紧。

迟砚棠没回消息,只默默地起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那一包包真空包装的中药。

标签上,老中医的名字赫然在目,熬煮说明一目了然。

她拿了汤锅,将药包撕开倒进去,煤气灶“哒哒”点燃,药汁渐渐翻滚,空气中很快弥漫开浓烈刺鼻的苦涩药香。

那气味像针一样刺进鼻腔,她只觉得胃里泛起一阵反酸,手死死扶着灶台才勉强忍住。

等到药汁熬好,她将黑褐色的液体倒进瓷碗里,等凉了些,又打开前置相机,对准药碗拍了一张,随手发给江曼莉。

紧接着,没再等回复,她端起药碗,坐在餐厅桌前。

她低头看着碗中泛着苦味的黑汤,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也曾以为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后来才明白,嫁给岑御琛,也等于嫁进了一个永远不能松懈的战场。

闭了闭眼,她一口气将药灌了下去,苦涩顺着喉咙直灌胃里,仿佛喝下的不是药,是命运强塞给她的委曲求全。

她捏着鼻子压下反胃的冲动,低声咳了几下,眼尾泛着微红。

放下碗,她坐在桌边愣了很久,直到手机屏幕亮起,江曼莉的回复终于到了:【记得每天坚持喝,别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年纪也不小了。】

迟砚棠盯着那句话,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