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占棠,你当真是不孝至极!”
陆占棠本就怯懦,被陆骁这一呵斥,膝盖终是承受不住压力,跪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辩驳道:“母亲息怒,大哥说……”
陆骁性急,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冲着陆占棠的头砸去。
这老三真是让他厌烦,“大哥说”了半天,竟也不敢将陆本初的话复述出来。
陆占棠捂着额头,惊恐的看向嫡母。
一贯端庄温和的嫡母,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暴力?难道真如大哥说的,嫡母云氏已经疯了?
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完理由:“母亲息怒,大哥说母亲患了癔症,已经疯癫,需要静养,故而孩儿才没敢来叨扰。”
陆骁冷笑:“癔症?疯癫?这话你信吗?你怕是一开始心里也不信的吧?
但是你从未想过到主院来关心一下嫡母,亲自查证一下,她是真病了,还是被人给害了!”
此言一出,屋里的人尽皆面色一变。
大儿媳王素娥最为惊慌,“母亲患了癔症,可是连太医院的太医都亲自下过医嘱的,母亲不要胡说!”
陆骁从怀里掏出那瓶阿芙蓉,放在了茶几上,语气森冷的问:“这瓶子里的药,是陆本初日日给我吃的。
王氏,你认得这药对吧?
你所谓的我得了癔症,是不是就像现在陆本初这样?”
说完,陆骁扯掉了塞在陆本初嘴里的足袋。
陆本初的笑声和骂声响起:“云氏,你的儿子可能已经喂了西戎狗,你能拿我如何……”
陆骁观察室内众人脸色,确定了这些人中,有知情的,也有不知情的。
老三陆占棠像是不知情,他结巴着重复道:“大哥怎么可以这样?大哥怎么可以这样?”
陆骁知道想指望这个三儿子,是不太可能的,但他那懦弱的性格,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老三,你勉强算个童生,这给嫡母下毒,囚禁嫡母,是什么罪?”
陆占棠整个人都像是懵的,脱口而出:“恶逆与不孝,皆为十恶之罪。”
众人皆胆寒,家里出了个十恶之罪的人,那可不仅仅是这个人要受罚,全家都会被牵连。
虽然不至于像谋逆罪一样被抄家,但镇国公的爵位,肯定是保不住的。
大夫人王素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
“母亲,你不能告相公恶逆不孝。
镇国公的爵位,是父亲用命挣来的,不能丢在你手里。”
这话威胁云氏或许有效,但拿来威胁陆骁,作用就差了不少。
陆骁心道:“老子挣来的,老子宁肯丢了,也不给这个不孝子!
更何况,本来就不是老子亲儿子,如果不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老子现在就杀了他!”
一家人都跪下求陆骁不要告陆本初,只有老管家秦忠皱着眉站在下首,目光审视着堂上的老夫人。
陆骁问:“秦管家,我让你去报官,你会去吗?”
秦忠挺直了腰背,冷冷的说,“不会。老夫人无能,被庶长子夺权软禁,这是老夫人和大老爷的过失,不该让老国公承担。
一旦报官削爵,老国公一身功勋付之东流,牌位必定会被请出忠烈祠,老奴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