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家对牌。

江秋月一想到长房夫妻现正在祠堂吃灰,内心忍不住就升起些许妄念,或许……这国公府未来的当家夫人,自己也能肖想一下?

陆骁猜到了江秋月的心思,暗道:这老三媳妇出自商户之家,管家能力应该不缺,只怕这眼皮子有点浅。

算了,人尽其才,有自己看着,翻不出什么花来。

再看老三陆占棠举着筷子,正盯着窗棂缝隙漏进的日影神游天外,陆骁敲打道:“老三,你若念着兄弟情谊,祠堂的青砖倒是宽敞得很。”

陆占棠方才回神,支吾半天,将头几乎埋进了碗里。

江秋月着急的扯了扯陆占棠的袍袖替他遮掩:“长兄违背人伦,我夫妻二人恨不能与其割袍断亲,然事出突然,夫君定是深悔自己未能及时发现长兄的狼子野心,救嫡母于水火,故而失神,望母亲海涵!”

陆占棠兀自独自低头猛吃,既不接江秋月的话,也不肯向嫡母告罪。

陆骁挑眉,心中暗道:“这老三表面看着懦弱,实则肚子里也有些成算。

到底是国公府的公子,嗅得出爵位更迭前的腥风。

老大身上的爵位一日不除,这府里最后谁说了算,尚未可知。

他这是担心过早站队,落下把柄,事后被陆本初赶尽杀绝?”

现在只是在家人面前揭露了陆本初软禁嫡母的罪行,还真的没法定下局面。

爵位既是陆家的,也不完全是陆家的。爵位更替,可不仅仅是陆家的事,还要看皇位上那个授予陆家爵位的人,同不同意。

等到陆本初清醒后,势必会谋求翻盘,真正的角力,才刚刚开始。

可惜,坐在陆占棠面前的,是他老子陆骁。

陆骁食指轻叩桌面,谋算着后招,一时之间,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陆青梅察言观色,看陆骁不再落筷,匆匆放下筷子,起身斟茶奉上,“母亲漱口。”

午膳刚撤下去,秦忠就带了一些人手进来,将主院的下人,全都换了。

秦忠向陆骁禀报道:“老夫人,今日事急从权,我调了一些忠心于老国公的属下来保护老夫人。

伺候老夫人的丫头婆子,已经派人去庄子上找了,要到明日方能进府。

老奴怕老夫人不方便,让我儿媳妇今晚进来伺候老夫人一夜。”

陆骁很满意,秦忠考虑得还算周到。

陆占棠也看向平日里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老管家,暗暗心惊。

大哥失算了,没想到爹还在府里埋了这么个得力的人护着云氏。

有这个人支持云氏,云氏撑到老四回京,应该问题不大。

陆占棠这才躬身对嫡母行礼道:“孩儿之前受大哥蒙蔽,三年不曾给母亲请安,致使母亲受苦,还请母亲责罚。”

陆骁翘唇邪魅一笑,“罚是肯定要罚的,不过现在府里正乱着,正是需要你立功的时候,这笔账,我给你记着。

明日卯时初刻,你到我院里来站桩半个时辰, 若能坚持得了一月,我就算你真心悔改。”

陆占棠突觉天雷滚滚,那被他爹自小强迫站桩蹲马步的阴影,铺天盖地的袭来。

要知道他们兄弟四人,除了老四继承了父亲的根骨外,其他三人,没一个是练武的材料。

但偏偏他父亲却不信邪,非要逼着他们四兄弟练武。

小时候,只要父亲在家,一定是卯时初刻就将他们从被窝里扯出来,无论冬夏,逼着他们站桩半个时辰。

后来大哥、二哥都受不住屡屡病倒,就他身体还稍微好点。

但他生性好文厌武,怕苦怕累,嫡母竟然罚他站桩?

嫡母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