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知是为何,硬要他来传这般荒唐的旨意。

刘瑞原是建议以太后之邀请的名义将沈晚意召进宫中待上几日。

毕竟从前沈晚意在宫中待过,与太后有几面之缘。

这般深夜召见,虽是离谱,但也不见得太过荒唐。

未曾想陛下一开始便全然没打算遮掩,阴沉着一张明显睡眠不足的脸开口说了四个字:“无需隐瞒。”

刘瑞出宫后思忖一路,先是将自己开导好了。

陛下十六岁登基,第二年大婚,当今皇后是太后侄女郁金鸾,二人本就不亲近。对几位各路家族安排进来的妃子也毫无兴致。

陛下如今年方十九,本就血气方刚的年纪,近一年却常独宿养心殿,可见未曾遇上合心意的女子。

萧彻平日里行事严谨,手段利落,未曾这般冒失过,想必也早就想好了后果。

陛下闻言他想借太后名义召沈晚意入宫之时,明显眼神阴沉几分,他本就不喜太后手中权力太大,更加不肯借她的名义。

主子都想清了,他还担心什么?

厅堂之中,霍夫人终于听明白了这天家来人是要做什么,一时间惊得手都抖起来,刚要说话,却被心口一股恶气憋得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太师椅上。

霍庭钧的疯却还没有撒完,他快步走到堂前拿了摆在厅堂之中的先祖宝刀,拔了刀便向沈晚意冲了过来。

管事和家里两位嫡小姐都忙拉着阻拦,霍庭钧脾气上来了,牛劲不是一般的大,提着刀便要跟几个锦衣卫打将起来。

三对一,霍庭钧倒也不是个绣花枕头,当真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一时间三个锦衣卫想要制住他都略显狼狈。

“钧哥儿,钧哥儿!为娘求你把剑放下!”霍夫人从椅子上跌坐下来,扑着要去制止霍庭钧。

她扑到儿子身边,一时间三个锦衣卫赶紧散开,生怕伤了这位夫人。

霍夫人在霍庭钧耳边道:“钧儿,你疯了?这可是朝廷的人!而且如此一来不是正合你心意?这下人也不用休了,她沈晚意名正言顺出我霍家的门!”

霍庭钧眼睛赤红:“沈晚意是我发妻,我本就没想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