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的风险同他见面的。
“本宫睡不着,出去散散,你们不必跟着。”
萧扶樱披衣下地,莹白圆润的玉足被软底珍珠绣鞋裹起,敛去惹人窥视的春色。
安禾心疼极了,公主殿下这是被那宋郎君伤得狠了罢?
自古男儿多薄情,伤的却都是柔情似水的女儿家。
这世道,可真不公。
“夜晚风凉,公主殿下莫要走远。”
安禾从熏笼上取来牙白色绣垂丝海棠的薄披风,小心翼翼地伺候萧扶樱披上。
萧扶樱想起上辈子便是这木讷的丫头,忠心耿耿地跟着她,哪怕入了军营也生死相随,心下不由一暖。
“过了今夜,便都会好起来的。”
她伸手将安禾鬓边的碎发拢至耳后。
安禾对上自家殿下那张娇软的芙蓉面,忍不住两颊微红:“奴婢备好热水等着殿下。”
待公主殿下散步回来,要洗去一身深夜的寒气才好入睡。
萧扶樱微微一笑,拎着提灯踩入庭院。
这庭院的花丛深处有一处小径,恰好可以通往那人居住的院落。
月满如银盘,崇明阁的卧榻上,一人正闭目调息。
他生来便染了天蚕之毒,每当月圆之夜,四肢百骸如被千百毒虫噬咬,痛意如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唯有靠调息勉强挨过漫漫长夜。
他的手下曾亲赴南方瘴林寻找蛊王,蛊王却说此毒不能解,只能靠一次次与人阴阳相合,将毒转移到另一人身上。
他并非心软之人,若能解了这毒,便是牺牲旁人,他也没有什么不愿的。
只是那蛊王亦不知要相合多少次才能完全将毒素转移。
若要他月月在一个不喜的女子身上驰骋,实在是令人膈应。
许是神思发散了些许,那痛意如海浪席卷而来,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萧扶樱素手提灯,瞧见屋子里影影绰绰的人影和闷哼声,心道,此情此景果然和前世一般。
里头躺着的人明面上是容国皇帝的九皇子萧云琰,实际是靖国王上和当初的容国楚昭仪,暗通款曲所生的外室子。
说起来,靖国的国姓为祁,该唤他祁云琰才是。
算算日子,他应当早便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如今待在容国内庭,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何人?”
祁云琰敏锐地察觉到鼻尖浅淡的甜香,狭长的凤眸猝然睁开。
只见月色如练,随着轻摇的素色裙摆缓缓流淌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