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毁的风险同他见面的。

“本宫睡不着,出去散散,你们不必跟着。”

萧扶樱披衣下地,莹白圆润的玉足被软底珍珠绣鞋裹起,敛去惹人窥视的春色。

安禾心疼极了,公主殿下这是被那宋郎君伤得狠了罢?

自古男儿多薄情,伤的却都是柔情似水的女儿家。

这世道,可真不公。

“夜晚风凉,公主殿下莫要走远。”

安禾从熏笼上取来牙白色绣垂丝海棠的薄披风,小心翼翼地伺候萧扶樱披上。

萧扶樱想起上辈子便是这木讷的丫头,忠心耿耿地跟着她,哪怕入了军营也生死相随,心下不由一暖。

“过了今夜,便都会好起来的。”

她伸手将安禾鬓边的碎发拢至耳后。

安禾对上自家殿下那张娇软的芙蓉面,忍不住两颊微红:“奴婢备好热水等着殿下。”

待公主殿下散步回来,要洗去一身深夜的寒气才好入睡。

萧扶樱微微一笑,拎着提灯踩入庭院。

这庭院的花丛深处有一处小径,恰好可以通往那人居住的院落。

月满如银盘,崇明阁的卧榻上,一人正闭目调息。

他生来便染了天蚕之毒,每当月圆之夜,四肢百骸如被千百毒虫噬咬,痛意如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唯有靠调息勉强挨过漫漫长夜。

他的手下曾亲赴南方瘴林寻找蛊王,蛊王却说此毒不能解,只能靠一次次与人阴阳相合,将毒转移到另一人身上。

他并非心软之人,若能解了这毒,便是牺牲旁人,他也没有什么不愿的。

只是那蛊王亦不知要相合多少次才能完全将毒素转移。

若要他月月在一个不喜的女子身上驰骋,实在是令人膈应。

许是神思发散了些许,那痛意如海浪席卷而来,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萧扶樱素手提灯,瞧见屋子里影影绰绰的人影和闷哼声,心道,此情此景果然和前世一般。

里头躺着的人明面上是容国皇帝的九皇子萧云琰,实际是靖国王上和当初的容国楚昭仪,暗通款曲所生的外室子。

说起来,靖国的国姓为祁,该唤他祁云琰才是。

算算日子,他应当早便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如今待在容国内庭,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何人?”

祁云琰敏锐地察觉到鼻尖浅淡的甜香,狭长的凤眸猝然睁开。

只见月色如练,随着轻摇的素色裙摆缓缓流淌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