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殿下,那位薛娘子……最近怎的总往九殿下屋子里跑?”

“怪不尊重的……”

安禾跟在轿子旁,生怕公主殿下静下来胡思乱想,凑近轿帘低声地说着闲话。

她本想说,一个女娘这般行径,实在是太不要脸面了。

奈何这是内庭,她若是说错了话叫人听了去,被看轻的还是她的公主。

萧扶樱坐在轿子里懒懒地阖着眼眸,心道,薛含瑶前世可是一早奔着太子侧妃的位子去的,后来因宋元初请旨赐婚,才不甘不愿地做了宋夫人。

区区九皇子妃之位,只怕如今的薛含瑶还不放在眼里。

“你说的对,下回见了九哥,我同他提上一提。”

“若是瞧上了,趁早娶了做九皇子妃,若没瞧上,也莫要平白坏了女娘的名声。”

说来也是无奈,前世薛含瑶不过是以身解毒了一回,便能得祁云琰倾心相护。

而她萧扶樱,被人折腾了一整夜,却只得了两斛东珠——虽则祁云琰的确,嗯,功夫很不错。

看来此人疑心慎重,需得多费些功夫,多接触几次,徐徐图之才好。

安禾听得自家公主殿下话中的怅惘,暗恼自己不该提这茬儿。

自家公主殿下可不正是刚被人毁了清白么?

一路静默无话,便到了永宁宫。

“奴婢年初从家里带了药油来,涂上替您揉一揉,明儿这痕迹便消了。”

安禾将人从轿子里扶出来,低声劝慰道。

赏花宴在即,若是被人瞧见了公主殿下这浑身的青紫,可了不得。

一直等在门口的另一个奴婢小满连忙上来搀着:“公主殿下可算回来了,奴婢备好了热水和胰子,您且洗漱更衣,好生睡一觉。”

小满是安禾一手调教出来的人,算起来是安禾的徒儿,虽还年轻,性子也憨,却一样的忠心耿耿。

永宁宫的库房和账册也一贯只有这二人能碰。

萧扶樱入了内殿,才将浑身的力道松了,似个面粉捏的娃娃似的,任由两个奴婢伺候。

绯色的春衫一褪,那些斑驳的痕迹便露了出来,安禾瞧过一次都难免哽咽,小满更是险些哭出声来。

“殿下莫怕,奴婢绝不会出去多嘴多舌。”

“往后待您嫁了额驸,奴婢再寻个法子替您蒙混过去。”

安禾沉声许诺道,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扶樱进了浴桶。

“安禾姑姑怎的这般忠心耿耿?”

“本宫虽是嫡出,可素来不受宠,如今又被人毁了身子……”

“你们跟着本宫,可没什么前程呐。”

将身子沉入香汤的萧扶樱,只觉浑身暖融融的舒坦,便有了心情调笑。

可她也实在是好奇,为何前世的安禾,竟能忠心到愿意为她舍生忘死。

她也不过是宫中寻常的主子,习惯了呼奴引婢。非要说长处,不过是比旁人要宽和几分罢了。

安禾紧绷的面色柔软下来,取来胰子细细地为萧扶樱清洗身子。

“殿下或许不知道,奴婢可是很早便见过殿下了……”

她语调悠远,细细回忆着初见萧扶樱的情形。

彼时的安禾刚刚入宫,萧扶樱也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丫头片子。

只因生得瘦弱,身后又无达官显贵做倚仗,刚入宫的安禾便只能做那些最脏最累的活计。

比她大的奴婢都欺负她,比她小的,却又不敢吱声,生怕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安禾。

那年冬日,年老的内侍取来一件华贵的锦袍,命她清洗干净送去凤仪宫。

安禾心中警惕,若是好差事,怎会轮到她这样位卑言轻的奴才?

老内侍走后,她悄悄展开那锦袍,果然瞧见前襟处破了个洞,不知是被哪个手笨的奴婢用指甲勾坏的。

无人敢担这责,七拐八拐的,便将这差事栽到了她头上。

她挑灯缝补了一整夜,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