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琰眸色微闪,看来她的确是误闯了他的殿宇,遭受了无妄之灾。
“七公主和宋元初的婚事,想法子毁了。”
那个郎君精于算计,不是他这个怯懦的妹妹能掌得住的。
隐风颔首应下,如今宋元初本就心高气傲想要悔婚,他只消派人去撺掇几句便是。
“待隐夜回来,叫他留意一下渝京城中,性情宽厚些的郎君。”
“出身不必太高,重要的是品性要良善宽厚。”
隐风不由得暗暗腹诽,在渝京城长大的郎君,能有几个不精于算计呢?
主子交代得这般仔细,倒像是自个儿嫁女儿似的。
看来昨儿一夜荒唐,主子对这位七公主生了几分怜香惜玉的心。
会怜香惜玉好哇,不然他和隐夜待在这连宫女都没一个的崇明阁,每日闷得很,连听到的八卦都比别宫的奴才少了许多。
萧扶樱离了崇明阁不久,便遇着了拎着食盒的薛含瑶。
她的墨绿流云裙上沾了厚重的露水,一眼瞧着,便知是故意等在此处的。
昨儿夜里被小阮子拉走后,薛含瑶愈想愈气,身侧的奴婢拦她不住,非要早早来崇明阁外等着。
她倒要瞧瞧,昨儿敢背着她同九皇子翻云覆雨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不曾想到,从崇明阁出来的,竟是一顶绣着鸾鸟的软轿,轿子旁跟着永宁宫的奴婢。
“七公主竟这般早便去寻九殿下?可真是兄妹情深。”
薛含瑶福了一礼,面上带着温婉的笑意。
软轿的轿帘动了动,露出一只滑腻似酥的玉手,肉粉的指甲上未涂丹蔻,却别有一番圆润晶莹的质感。
一双怯怯的水眸便露在半挑的帘子下,瞧见她,便带了两分笑意:
“原是薛娘子。”
“九哥昨儿得了两斛东珠,说他尚未娶妻用不着,便赏予本宫了。”
说罢又大方地吩咐安禾:“去给薛娘子抓一把。”
“那珠子颗颗圆润,用来做耳珰再合适不过了。”
安禾应了一声,便回身去取珠子,用干净的帕子捧了一小把,递给薛含瑶身边的奴婢。
若非公主殿下吩咐,这些用公主殿下的清白换来的东西,她可不愿意赠人。
“可拿仔细了,这东西娇贵得很。”
“若掉在地上了,可就戴不成了。”
安禾同她的主子一般,笑得大方,嘱咐了两句才回到软轿旁。
奴婢手里的珠子颗颗皆有拇指大小,珠光盈盈,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薛含瑶有些不满,祁云琰素日里得了天子的赏赐,珠钗手钏等物,可都是由着她挑的。
这会子得了成色这般好的东珠,凭什么便宜了萧扶樱?
素日里可也没听说他同萧扶樱有什么往来呀。
“本宫尚未用早膳,这会子腹饿得紧,便不同薛娘子叙话了。”
萧扶樱有些赧然地说道,眉眼间的羞怯十分惹人怜爱。
“恭送公主殿下。”
薛含瑶面色僵硬地笑着,内侍抬着两斛珍珠从她眼前招摇而过,叫她心里直泛酸意。
这可是整整两斛珍珠呢,萧扶樱她一辈子也戴不完罢?
“娘子?咱们进去罢?”
身后的奴婢丹柔,瞧见崇明阁的宫门开着,不由得催促道。
这位九皇子,可也是要上朝的,若是去得晚了,今儿可就白走这一趟了。
薛含瑶缓缓吐了一口气,昨儿夜里的那人到底是谁?
定然不是萧扶樱这个亲妹妹。
看来,她还是得亲口问一问九皇子才是。
今儿守门的是另一个内侍,薛含瑶随口问道:“小阮公公呢?”
那小内侍有些警惕地退后一步,他可是听说了,昨儿便是这位薛娘子险些闯进了九皇子的寝殿,害得小阮子今儿挨了板子。
“回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