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软,险些摔倒。
姬熙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手臂,笑意盈盈:“五妹妹,小心些。”
指尖相触的刹那,姬时月耳边骤然响起一道嘲讽的声音:“亲生女儿又如何?母亲还不是厌你如弃履!”
姬时月抬眸,对上姬熙阳温婉含笑的眼,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唇角微扬,“多谢三姐姐。”
姬时月天生无法吸收灵力,经脉闭塞如废人,却偏偏生了一双能听人心声的耳朵。
凡是距离她一米之内的人,所思所想都会如潮水般灌入她的耳朵。这些声音日日夜夜折磨着她,像无数细小的虫蚁啃噬骨髓。
她开始厌恶与人接触,久而久之,落雁城人人都觉得她有很严重的洁癖。
院中一片静谧,唯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清幽。
司徒韵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一架琴。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却并未弹奏,仿佛只是在感受琴身的温度。
闻人泽坐在一旁,锦衣玉冠,眉眼含笑,“姨母的琴技愈发精妙了。”
闻人泽见姬时月走近,笑意更深,“表妹早上好。”
姬时月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垂眸行礼,“女儿给母亲请安。”
司徒韵的目光却未从琴上移开,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亲生女儿,而是一缕无关紧要的风。
姬时月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司徒韵。
院子里迎来了长时间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姬熙阳的目光在姬时月和司徒韵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打破了院中的沉默,“母亲还没有吃早饭,五妹不如留下一起用饭吧。”
姬时月点了点头,柔声道:“好。”
四人向着主屋走去,司徒韵走在最前面,姬熙阳扶着她的手,走在她的身侧。
姬时月和闻人泽走在后面,相隔一步的距离。
“晨露湿滑,表妹当心。”闻人泽微微侧身,替姬时月挡开横斜的树枝。
姬时月绕过树枝,停在了距离闻人泽一米处的地方,柔声道:“多谢表哥。”
闻人泽收回手,浅笑道:“昨夜风大,表妹睡得可好?”
姬时月唇角微微上扬,“侍女把门窗都关了,倒没听见风声,只是没想到表哥居然在母亲这边。”
闻人泽笑着摇头,“说来惭愧,我念着幼时曾在晋文公府小住,自以为熟悉府里路径。今天早上欲向姨母请安,竟在回廊间徘徊良久,徒绕了半炷香的时辰。”
姬时月抿唇一笑,“表哥好长时间没来这晋文公府,一时间迷路也正常。等一会用了早膳,我带表哥在这府里转转。”
闻人泽朗声笑道:“那今日便有劳表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