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勇,一直在外游历,为晋国招揽贤才。

三子便是姬清善,极具经商天赋,如今晋文公府的大小事务皆由他一手操持。

姬清善一袭墨蓝箭袖劲装站在院子里,唇角微微上扬,“父亲让你去一趟书房。”

姬时月大概猜到姬明州找她的原因,笑着点头,“好。”

说完,她就跟在了姬清善身后,步履轻盈,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行至转角紫藤架下,姬清善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听说五妹前段时间被一狼人冲撞了?”

姬时月对他的举动早有预料,立刻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望向他。

“四哥的消息倒是灵通,只是不知城中怎么多了个龙虎斗场?连自己圈养的奴隶都看管不好。”

姬清善笑了笑,“五妹深闺简出,有所不知。这龙虎斗场是今年年初才兴起的,以人兽搏斗为噱头,专供贵人消遣取乐。就连父亲也曾去过两次,赞不绝口。若妹妹有兴趣,不妨也去瞧瞧。”

姬时月淡淡回应:“到时候再说吧。”

姬清善闻言,笑意更深,“我们走吧,不要让父亲等急了。”

姬时月没有多言,依旧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回廊。

走到姬明州的书房门前,姬清善停下脚步,侧身让开一步,示意姬时月先行。

姬时月没有拒绝,微微颔首,迈步走进书房。

书房内,姬明州正背对着门,负手立于窗前。

窗外雨后的天光映在他深紫色的锦袍上,衬得他身形格外高大,却莫名透着一股阴冷的压迫感。

“父亲。”姬时月垂眸行礼,声音温顺,就像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

姬明州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慈和的笑容,“时月,昨夜睡得可好?”

姬时月微微一笑,目光澄澈,看不出半点异样。“托父亲的福,一切安好。”

姬明州抬手示意她坐下,语气温和,“今日叫你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姬时月眨了眨眼,故作茫然,“父亲请讲。”

姬明州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昨夜塔楼那边出现了贼人。申屠厉搜查到了菊影轩,是你拦下了他?”

姬时月一脸愤慨,“父亲,表哥远来是客,申统领带着刀剑就往表哥院里闯,把表哥当贼人似的。”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姬明州眼底的冷光,“所以你就把我的命令当耳旁风?”

姬时月像是被吓到般缩了缩肩膀,“父亲,我做错了吗?”

姬明州放下茶杯,表情严肃,“你要知道,你能过现在这般锦衣玉食的日子,全因你是我的女儿。”

姬时月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呐,“女儿知道了,只是表哥人挺好的,他知道女儿身子骨不好,还特意帮我求了药。”

姬明州看向姬时月的眼神带着一丝失望,“一个药就让你这般维护他?”

姬时月垂落的眼睫在脸颊投下两片阴影,“父亲不要生气,女儿知错了。”

姬明州站起身,走到姬时月身前,拍了拍她的肩,“傻孩子,为父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呢。为父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论你和闻人泽关系再好,你们终究不是一个姓,不是一条心。”

姬时月抬起头,对着姬明州露出一个微笑。“女儿明白。”

可耳边却传来了姬明州的心声:我和司徒韵两个聪明人竟生出这么个蠢货。不过没关系,你本来只是个容器。

姬时月低头不语,却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怪原身性格偏执,父亲拿她当容器,母亲拿她当怪物,这搁谁谁不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