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楼中景伤口崩裂还出了血,楼力钦顾不得派人去找楼中辉,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景奴,你的伤势如何?”

“父亲。”

按照楼中景的性子只要他能喘气都不能显露弱势,但经过莫惊月的提点后他努力将三分痛演绎到了七分,奈何不擅演戏的他十分生硬, 莫惊月都替他捏一把汗,哪知道在楼力钦的眼里他就是十分痛非要强装成三分,更是自责自己今日没有早早察觉。

“别说话,大夫,快来看看。”

吴大人拿着剪刀小心剪开缠绕的白布,露出伤口的时候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口其实不大, 有丝丝血液流出,但整个胸口巴掌大的一片呈现青黑色,吴大人按压那团青黑楼中景甚至没感受到疼痛,见惯了伤口的楼力钦面沉如水,“伤口有毒?”

“侯爷慧眼。”

吴大人说伤口本身并不严重,就是沾了毒才迟迟无法愈合,“世子应当用过多种解毒的伤药,一定作用上延缓了毒素扩散,眼下需要重新挑开伤口清除皮下腐肉,再重新上药,休养半月后或可痊愈。”

楼力钦有些迟疑,毕竟伤在肩甲,再过去些就是心口,“拿我的帖子请擅解毒的太医来。”

莫家的大夫他不熟悉,信不过。

莫惊月和吴大人都没意见,儿子是人家的,人家有资格选定医治的大夫。

“景奴怎么样了?”

段氏婆媳来了,小段氏红肿着眼圈,楼中景爆出受伤这事一定程度上救了她,只因为楼力钦因她今日的做法十分恼火,但楼力钦一听楼中景受伤就什么都顾不得的样子,更是直接刺痛了她的眼睛。

老段氏一脸担忧,“我好好的孙子,自打生下来就顺顺当当的养大,这两年怎么会频繁遭遇磨难?”

“快让我看看,我的孙儿.......”

“父亲,您一定要查清楚幕后黑手,儿媳实在是怕了。”

莫惊月带着哭腔打断了老段氏的话,她捏着帕子低着头压着眼圈,“ 听闻夫君失踪这半年是被人追杀,堂堂的侯府世子,与人无冤无仇,到底是谁要下此狠手?兵器淬毒,这就是不想夫君活着了。”

“求父亲做主。”

她低头嘤嘤的哭着, 作为刚进门的新媳妇,今日在府门口遇到那些事,还临时换了个丈夫,洞房花烛夜又是这样,别说她哭一场,就是闹侯府也不能将她怎么样,还得好好安抚她。

楼力钦眉头紧蹙,“景奴,你说说这半年的事。”

楼中景也不准备瞒着,刚开了个口就看到捏着帕子低头啜泣的莫惊月看了他一眼,话到嘴边就成了,“都...都是儿子没...本事...”

说完就开始大喘息,楼力钦满脸焦急,莫惊月说了 ,“父亲别让他说话了,他今日回来都是强撑着,宴席上又被人拉着喝了许多酒,被送回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好, 现在还不知道多疼......”

说完又开始嘤嘤哭,小段氏几次想要张口都生生忍了下来。

这么她这么一岔,老段氏也不好说继续说那些没说完的话,太医来的很快,进门看到吴大夫在有些惊讶,准备上前拱手吴大夫就说了,“先看病人。”

“是。”

太医的态度让楼力钦有些生疑,但现在不是解惑的时候,太医一番诊治得出了和吴大夫相同结论,楼力钦拱手,“还请张太医医治。”

张太医转头看吴大夫,吴大夫没任何表示,太医只能吩咐屋子里多点灯,吩咐药童准备器具,请多余的人都出去,忙碌了半个多时辰才将腐肉剔除,上了最好的伤药并重新包扎,起身走到吴大人跟前拱手,“师兄,世子的伤口已经处理好,若是能服用一粒清除毒素的丸子,明日就可活蹦乱跳了。”

全程观看的吴大人开了药箱,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来一个粗瓷瓶,还没要将药丸倒出来张太医便急不可耐的双手接过,“我来,我来就好。”

倒出来一粒黑麻麻的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