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瞥了眼沉在昏暗光中的裴鸷,两月不见的二公子,似乎煞气更重了。

她是知晓小姐与他的那档子事的,怕二公子因小姐私逃的事打死她,眉黛忍不住手发哆嗦。

“二……二公子。”

裴鸷递给她个眼神让她赶紧喂药。

眉黛强自稳定心神,感受自己还在一呼一吸的气息,才捏起汤匙喂了口药递到她唇边。

小姐不是醒着,怎么会配合吞下去,连连喂了三勺,这进嘴的药汁怕是不足一勺。

眉黛心里着急,小姐又不肯乖乖喝下药去,那热什么时候能退下去?

耳旁传来冷硬的嗓音:“行了,别喂了。”

她想说再喂几勺总是能进嘴一点,得一点是一点,可是目光睨见二公子紧咬下颌的动作,嘴像被缝了起来一个字说不出来。

裴鸷指腹轻轻抚过宁绾面颊上的红印,指尖划过温腻,问眉黛:“我不在的日子,西院的主子,有没有来过玉梅阁,或是为难你家小姐?”

眉黛猜裴鸷对小姐并不是无情,问这事是给小姐出头,生了些勇气。

“回二公子,您一去西南剿匪,沈夫人便去南安观里为您祈福去了,一连两月都是由着西院的兰夫人管中馈。”

“今年初秋格外冷,管事的却一床棉被一件添衣都不给院里送,寻常还有些煤渣的,现在……一点影子都不见了。”

她说到后面,声音慢慢哽住。

裴鸷叹了口气,“下去吧。”

眉黛福身退下去,抹了抹眼睛。

烛火跳跃,笼在宁绾的微蹙眉眼,裴鸷久久凝视着她,久到外头三更的锣声敲起。

他眼底一片苦浓,像小几上漆黑的驱寒药。

裴鸷脱衣上榻,把浑身冰凉的宁绾搂在怀中,含了一口药汁。睇了一眼因发热,显得颜色过分靡丽的红唇。

而后嘴对嘴欺吻灌下去。

“咳咳——”

宁绾呛出两颗泪来,费力吞下。

周身如陷在炽热的怀抱中,熟悉却让人想抗拒,缓缓睁开眼,果然是裴鸷覆盖阴霾的脸。

宁绾攥紧被子,眼里的想要逃离呼之欲出,想要躲到床边。

却被人揽腰抱住,死死桎梏在方寸之间。

裴鸷:“喝药。”

喝药……难道是请过郎中了,裴鸷会不会发现她有了身孕?

宁绾试探问:“我昏迷后,郎中来过了?”

他把药碗递给她:“我在军营多年,连副伤寒药都配不齐,那真是个废物了。”

宁绾把心收回肚子里去,是裴鸷自己配的药。

裴鸷又催,语气不悦:“快些把药喝了。”

宁绾眼睫颤颤,想到惹怒他的下场,是像马车里一般与他苟合。

她端起药碗,扬起洁白的玉颈,直直灌下去。

灌得太急,褐色的药汁自唇角牵扯出一条线,淫靡地流入衣领里。

宁绾抬起袖子想要擦干净,一只粗硬的手握住欲抬的手,她正要甩开。

裴鸷抢一步倾身,沿着药汁线,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舔舐着,如品一杯美酒般,缓缓啜吸。

把强迫包了一层泛着柔光的糖纸,仿佛本质就不是强制。

不,宁绾更希望他更狠地发泄,这样就不会想太多。

他不会……

睡出感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