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皎闻言,眼睫都未颤动一下,朱唇轻启:“好,我答应你。”

姜御淮身形微滞,凤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没想到她竟应得这般干脆,干脆得让他心尖发颤。

指节无意识地收紧,在罗衾上掐出几道褶皱。

“那首先……”他嗓音微哑,带着几分试探,“皎皎日后不许再唤孤的名讳。”

“要唤孤皇兄,或者……“他顿了顿,“阿淮、御淮哥哥。”

姜白宁忽地展颜一笑,眉眼弯成新月:“好啊。”

这一笑恍若春雪初融,明媚得刺眼。

姜御淮呼吸一窒,恍惚间仿佛看见当年那个总爱拽着他衣袖撒娇的小女孩。

记忆与现实重叠,让他心口发烫。

他垂眸,目光落在她雪肤上那些刺目的红痕上,喉结滚动:“孤带你去沐浴。”

说罢,他用罗衾将她仔细裹好,打横抱起时动作轻柔。

姜白宁纤细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他的脖颈,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后颈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她将脸埋在他胸前,呼吸间尽是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的味道。

踏出门槛时,姜御淮脚步微顿。

他沉声吩咐道:“慕秋,备两套换洗的衣物送去听月泉。”

“奴婢遵命。”慕秋低眉顺目地屈膝行礼。

姜御淮抱着怀中人,步伐沉稳地朝听月泉的方向走去。

——

东宫听月泉内,轻纱幔帐随风轻扬,在氤氲的水雾中若隐若现。

泉水蒸腾的热气在殿内缭绕,将四周的雕栏玉砌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姜御淮抱着姜白宁踏进这片云雾缭绕的仙境,泉水叮咚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他单手抱着她纤细的身子,另一只手利落地解开自己的衣带。

玄色锦袍一件件滑落,在白玉地砖上堆叠成暗色的云。

“哗啦”一声,裹着她的罗衾被扯落在地。

姜白宁莹白如玉的肌肤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上面遍布的暧昧红痕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格外刺目。

从脖颈到脚踝,无一处不烙印着他的痕迹。

他抱着她缓缓步入池中,温热的泉水顿时漫过两人的身躯。

水波荡漾间,她散开的青丝如墨般在水中晕染开来,有几缕黏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更添几分脆弱的美感。

姜御淮双手稳稳托住她的腰肢,缓缓将她放入泉水中,让她面向着自己。

温热的泉水漫过她的腰,姜御淮让她贴在自己胸膛上。

“皎皎若是腿软……”

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大掌在她腰间摩挲,“便扶着孤。”

指尖在她腰窝处流连,显然是在揶揄她先前从床榻跌落的事。

姜白宁眼角微抽,余光瞥见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那道伤口仍在渗血,在清澈的泉水中晕开丝丝缕缕的猩红。

她红唇轻启,语气里带着讥诮:“皇兄这是……要将这听月泉染成血池?”

水雾氤氲中,她微微侧首,发梢的水珠顺着精致的下颌线滑落,滴落在温泉中荡起层层涟漪。

姜御淮低笑一声,凤眸微眯,俯身凑近她耳畔:“皎皎这是在担心孤吗?”

温热的鼻息拂过她耳垂,带着几分玩味。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就在片刻之前,她还为孟钰词的事对他怒目相向。

如今这般乖巧模样,倒让他觉得分外有趣。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一缕湿发把玩,他心知肚明:他的皎皎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这般温顺乖巧,不过是为了他能放过孟钰词。

“是啊~”她与他对视一眼,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你可是我的皇兄呢!我自然是担心你呀~”尾音上扬,像裹了蜜的毒药。

姜御淮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指腹摩挲着她颈侧未消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