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宁把宋家所有人在脑子过了一遍,依旧想不出缘由。

她疲惫地闭上眼,按了按眉心。

往常她并不知道自己身边群狼环伺处境险恶,如今生死关头走上一遭,便已知晓曾经自以为是的太平日子,撕下表皮以后是要人性命的可怕。

她需要早做筹谋。

然而她如今像是深处迷雾之中,看不清身边人,也看不清归路。

“这家主子昨天晚上救了一个女人!”

“不会就是坠崖那位吧?”

“还好她跳河以后没死。”

窗外,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进耳朵。

宋栀宁蓦然睁开双眼,眼里又浮现起希望。

天无绝人之路,幸得老天垂怜,赐予她听懂鸟雀说话的能力,兴许可以凭此查到蛛丝马迹,助自己摆脱困顿处境!

……

嬷嬷出门以后,没有立即去厨房,而是走向另一处院子。

庭院中间,一身浅灰色暗银绣纹长袍的人影,正在练剑。

通南见嬷嬷过来,忙迎过去。

嬷嬷含笑开口,“宋姑娘已经醒来,世子可有说何时送她离开?”

通南摇头,“未曾言明,何嬷嬷先好好照看宋姑娘吧,此番叨扰嬷嬷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难得我老太婆还有世子用得上的地方。”何嬷嬷笑着退出院子。

通南回到刚刚站的位置,彻北鬼鬼祟祟蹭过去,偷瞄了眼练功的陆知砚,“哎,昨晚主子让我救那姑娘什么来历?”

通南往旁边挪了挪。

彻北又凑上去,“主子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长得确实还可以,跟主子倒是配得上!”

“不对啊,主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么肤浅的男人了?”

彻北还要再叨叨,一把飞剑直朝面门袭过来。

彻北一个闪身避开,飞快地握住从面前飞出去的剑柄。

随后双手把剑奉到陆知砚面前,笑嘻嘻开口,“主子,剑怎么还脱手了呢!差点打到彻北了!”

陆知砚举起手作势就要给他两下,彻北立即缩着脖子求饶,“主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陆知砚举起的手放下来,冷冷睇他一眼,“油嘴滑舌,在院子里蹲一个时辰马步!”

彻北哭丧着脸,求救的眼神看向通南。

通南目不斜视,跟着陆知砚走进书房,“世子,刚刚何嬷嬷过来说,宋姑娘已经醒了。”

陆知砚坐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闻言微微点了下头,那枚玉佩的形状又浮现在脑海……

礼部尚书宋青山的嫡女宋栀宁,她为何会有那枚玉佩?

“她有任何要求都尽量满足,有什么消息立即禀报。”

“是。”

“还有……”陆知砚从暗格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通南,“你先回城,这封信送去怀瑾那,一个时辰后再来望江楼找我。”

“是。”通南接过信,几个起落便离开别院。

……

何嬷嬷端着小米粥来到宋栀宁的院子。

她轻声推门进去,脸上捎带着柔和的笑意,“姑娘,喝点粥吧。”

宋栀宁靠着床上的枕头,含笑道谢,“多谢嬷嬷。”

她捧着粥碗,小口喝了点粥,便神色恳切地开口,“嬷嬷,能否引荐我拜访这院子的主人?一来感谢救命之恩,二来我腿脚不便,恐怕还要多叨扰几日。”

何嬷嬷含笑,“我家主子有吩咐,姑娘放心住下就是,有什么需要也尽管提出来。”

何嬷嬷处事周到,既没有打探她的来历,也明显不愿意透露主家姓名。

宋栀宁再次道谢后,便识趣地没再多问。

一小碗粥喝完,何嬷嬷扶着宋栀宁重新躺下,“姑娘好生歇息,等药煎好了,我再过来。”

说罢,端着粥碗出去。

宋栀宁望着素青色帷帐想着,回去以后还有一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