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宁没有回静澜院,而是绕道去了大厨房。

当值的婆子们正嗑瓜子偷懒。

她悄悄溜进去偷了一些鱼和肉。

从大厨房离开,去了后花园。

花园离她的静澜院很近。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刚刚从她旁边跑过去的是那只经常在花园抓老鼠的小灰猫。

宋栀宁把鱼和肉隔一段距离放一点,直到静澜院外的窗下。

做完这些,她才转身朝静澜院走。

一进院门,丫鬟绿梅便眼泪汪汪地迎上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奴婢担心死了!”

绿梅自小在宋栀宁身边伺候,与她主仆情分很深。

宋栀宁轻轻笑了下,“我没事。这些天,咱们院子可好?”

绿梅连连点头,“小姐放心,咱们院里的人一切都好!”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倒是琴心,时时跑出去,不知道是不是生了异心。”

琴心也是自小在宋栀宁身边伺候的,性格闷不爱说话,所以宋栀宁与她不若绿梅亲近。

宋栀宁看了眼站在廊下红了眼眶的琴心,刚要开口,琴心嘴一扁,便转身走了。

绿梅朝她背影喊道,“琴心,小姐回来了你不见礼,跑什么跑!”

宋栀宁轻轻勾了下嘴角。

以往她总是觉得琴心不讨喜,不似绿梅会说话会讨她欢心。

可坠崖一事,让她有了不同的想法。

有的人表面乖巧无害,其实背地是会吃人的豺狼。

而有的人表面讨嫌惹人厌,其实内心良善忠诚,最为可靠。

宋栀宁回房间,绿梅在一旁伺候。

言词间对她出事很是担忧,说到坠崖那日,还忍不住落下眼泪。

可宋栀宁观察她,气色极好,脸颊甚至还圆润了几分。

她心里有底。

没多时,琴心端着一碗红枣桂圆莲子羹进来。

她神色憔悴,唯有那双眼睛盛着几分藏不住的担忧,“小姐受苦了,看着都清瘦了不少。”

宋栀宁还未开口,绿梅已经出声斥责,“琴心,小姐可是被定国公府的人所救,你说这话,是说定国公府苛待了小姐不成?”

琴心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脸涨得通红,局促地站在一旁。

宋栀宁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没事。正好有些饿了,这红枣桂圆莲子羹正合我意。”

琴心重重点头。

绿梅却是不高兴地开口,“小姐!琴心说话没大没小,若是传出去了,外人只会说小姐您御下无方没管教好下人!”

宋栀宁脸色冷下来,“绿梅,静澜院何时由你当家做主了?”

“我这个大小姐在你眼里是摆设吗?到院里跪着,一个时辰才能起。”

绿梅跺脚不情不愿地出去。

走之前那愤恨的眼神,宋栀宁看了个清楚。

她心口发凉。

打小在她跟前伺候的人,果真生了异心。

宋栀宁又看向琴心,无声叹了口气。

如今的她在这府里如履薄冰,稍不注意就会跌下万丈深渊。

可身边不能没有可用之人,一个绿梅是叛徒,那琴心呢?

宋栀宁在思考琴心以往的一举一动,琴心也在默默打量宋栀宁。

小姐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以往她最是宠爱绿梅,怎么舍得让绿梅罚跪?

“琴心,你与我说说,我坠崖之后的事。”宋栀宁忽然开口。

琴心一愣,回想着那日情形……

“马车坠崖以后,我与绿梅还有车夫都慌了。

车夫回府报信,我与绿梅则去灵云寺求助。

绿梅带着寺里的师父帮忙出去寻找,我本来也想去,可绿梅说倘若府上来人,无人接洽,便让我在寺里等着。

我等了一天一夜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