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之徒。”裴景实在看不下去,开口嘲讽道。

“裴冰块,你懂什么?美人如醇酒。”王畅被骂也不敢还嘴,他打不过裴景,只能委屈的看向陆从白,“你看看他。”

“与他计较作甚。”陆从白无奈笑道,“美人如美玉,说到美人,京城里最美的莫过于沈姝郡主了。”

“你不是惦记上我表姐了吧?”王畅猛地坐直一脸惊吓的看向陆从白,“上次见你盯着她发愣,我还以为看花眼了!”

这是陆从白第二次被人说看上沈姝了。

陆从白不解问道:“怎么人人都觉得我对郡主有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表姐的长相哪一处不是照着你的喜好生的。”王畅嗤笑,“你还别说,我母亲和我说当年静老王爷真的考虑过你。”

陆从白把玩美玉的手顿了顿,挑眉示意王畅继续说。

“只不过静老王爷远远瞧了你一眼,说你是个表面君子,心里花花肠子太多,没看上你。”王畅笑得前仰后合。

“我自然是比不得新科状元。”陆从白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顾承昀。

“他呀,我母亲并不喜他。自从他进了王府,表姐和我们的走动越发少了。” 王畅闻言撇了撇嘴。

“令堂可是郡主亲姨母,静王爷去后,更该彼此照应才是。”陆从白慢条斯理地斟茶。

“唉,说起来都是姨丈误事,表姐温柔贤淑,模样又太过出挑,十七八岁的年纪静王府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踏烂了。”王畅似是在回忆当年的光景,面上十分兴奋。

话音未落,他突然垮下脸:“怎奈姨丈眼高于顶,挑来挑去就把表姐耗到了双十年华,顾承昀当时不过是个穷书生,偏生入了姨丈的眼。早早就为我表姐定下了他,还把顾家全家接入王府供养,结果天有不测风云,姨丈去世了,我表姐又守了三年孝。前些日子刚成婚。”

王畅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凑过来:“我听府里的小厮说,成亲那晚,顾承昀都没有回婚房。”

“许是新婚宴上贪杯了。”陆从白继续诱导着王畅说下去。

“哪有这样的!”王畅急得直拍大腿,“我母亲本是要去给我表姐做主的,结果表姐却只字不提。后来母亲再去王府,从前的老仆全换了生面孔,连奉茶的丫鬟都不认得。”

陆从白修长的手指在茶栈上拂弄,慢条斯理道:“郡主宽和,想来是府里正常人事调动。”

“表姐性子是宽和没错。”王畅苦笑一声,抓起案上的茶盏狠狠灌了一口,“可顾承昀那小子......如今整个静王府,怕是连门槛都姓顾了。表姐最近也很奇怪,前些日子突然来找我母亲问和离的事情,母亲以为她终于想通了,结果表姐说替别人问的。母亲白开心了一场。”

雅间突然安静下来。

片刻,王畅突然回过神来:“不提这个了,我曲也听了,你们找我什么事情,说吧。”

陆从白和裴景相视一笑。

“无事,刚刚诓你的。”

在回去的路上,陆从白与裴景并肩而行。

四下无声,靴底踩在街道的声响格外清晰。

“沈姝郡主想要和离。”裴景冷冽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她是在替自己问。”

陆从白望向裴景的眼睛,二人对视的刹那,默契在无声中流淌。

一个深居简出的郡主哪里需要替别人问和离的事情,分明是自己想要和离。

这场耸人听闻的案子如今就只剩伪造书信的书生这一把锁了,而打开这把锁的钥匙可能就是郡主。

现下他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见沈姝的契机。

没过两天契机就来了。

王畅约陆从白出来一叙,说有求于他。

“我表姐私下找我,她说想要见你。”一向吊儿郎当的王畅此时神色肃然,开门见山。

陆从白眸光微诧,很快恢复了淡定温和:“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