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十分紧张,往王氏院里去了。”
“春桃,我们去瞧瞧。”
(东跨院)
主仆两人迈进院门时就发现了异样,怎么这么安静。
“春桃。”沈姝压低声音,“这院子的下人呢?”
“回郡主,王管家说张夫人今早给所有下人都放了假,说是让他们回家探亲。”
沈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今日既非节庆又非农闲,突然遣散所有下人?
“你在外头守着。”沈姝放轻了脚步,“若有人来,无论如何先拦下。”
“母亲,那些书信可都收好了?”顾承昀的声音少了平日的温和。
“放心,都藏在老地方了。你一下朝便给我传信过来,我心想一定是要紧事,就立刻照你说的去办了。”张氏的声音带着担忧,“只是昀儿,穆老将军的案子闹得满城风雨,为何不把那些书信烧了干净?”
“烧不得。”顾承昀的声音突然压低,“我下朝之后秘密去了东宫......”
“太子不是去南江巡防了?”张氏惊诧打断道。
顾承昀拉着张氏的手坐下:“昨夜刚回京,我去找太子商议了此事。他会找个替死鬼。”
张氏欣慰的笑道:“我就知道太子会保你,也不枉咱们为他做了这么多事。”
“只是......”顾承昀冷笑道。
“只是什么?”张氏着急道。
“只是太子要我今晚去郡主面前演一场戏。”
“演戏?”张氏的脸布满疑惑。
“太子想让沈姝替我出面去求他,他好趁机让沈姝放下防备,拿捏沈姝,不烧书信也是太子的意思。太子说......要留这些书信对付沈姝。”
窗外沈姝的身子猛地一颤。太子对付她?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张氏突然冷笑,“太子害死了静王爷还不够,如今连个孤女都不放过?”
这句话像把利刃戳到了沈姝的心窝上!
“母亲,噤声!当年的事情一定不能让沈姝知道,至少现在不能。”顾承昀语气严肃。
“怕什么?”张氏不以为意地抿了口茶,“当年你按太子的吩咐给静王爷下毒时,可没见你这般胆小。你放心,只有咱们母子二人。”
顾承昀听见四下无人,便也开始回忆起来了:“当年太子找到我,说让我等一个黑衣人,等他到了之后他说什么我照做,就让我飞黄腾达,我帮那个黑衣人伪造好书信之后,不久太子就把我引荐给了静王爷。”
"起初太子只说让我接近静王府。"顾承昀的声音忽远忽近,"谁料他直接要了老王爷的命。"
张氏疑惑道:“只是靖王已死,沈姝一个丫头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太子为什么还要在她身上费力气。”
顾承昀淡淡回答:“沈姝是大燕朝唯一的郡主,静王爷又是先帝最宠爱的小儿子,静王爷在沈姝一出生就为她要来了封号和封地。”
张氏睁大眼睛:“难道?”
顾承昀见自家母亲懂了,便笑道:“不错,太子想成为她封地的地下之主。”
“东莱郡?”张氏认真回想了沈姝的封地,“那穷乡僻壤......”
顾承昀反驳道:“母亲,东莱郡境内有大量的盐和铁矿。”
“什么?”张氏惊呼。
门外的沈姝如遭雷击。她终于明白为何太子这些年总以体恤孤女为由频频过问封地事务,为何顾承昀总在茶余饭后不经意提起印鉴保管之事。
“这就是为什么太子让我演戏,如今朝中局势,皇后所出的二皇子羽翼渐丰。太子母族势弱,比不得二皇子背靠陆家,陆国公势大,陆从白这个世子又年少有为。”
张氏拍桌而起:“什么?太子不是皇后嫡出?”
“母亲有所不知,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当今皇后出身大燕第一世家,进宫多年无子,皇帝便把南下时带回的歌女所出的孩子过继给了皇后,虽名义上是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