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发垂落肩头。
明明一身锦绣,偏被那挺拔如松的脊梁撑出三分肃杀气。
沈云桉撑着一双眼眸盯着来人,只觉得这个身影如自己脑海中想象的某个人身影重叠。
崔染肉眼可见的开心蹦跳起来,二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眼看着少年纵身下马,身后士兵全部默契地擒拿山匪,根本不用他下达命令。
沈云桉昏昏沉沉的脑袋在看到自己得救了的一刻,全然放下心来,再也支撑不住的她想要就此晕过去。
但却听到一句让她清醒一瞬的对话。
“主子,这竟然是您妹妹,刚也太惊险了吧,要是咱们再晚来一步后果不知道会怎么样。”
崔染小小的人发问:“你是谁?”
少年手掌温柔抚摸上小人的头,低声道:“我是你长兄。”
崔知聿收回目光,走过来查看沈云桉的伤势。
沈云桉自听到那句“我是你长兄”之后,心绪就开始不太平,她强撑着挺起脊背,在少年蹲下身时拉住了他的衣袖。
脑海中不断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
长兄?崔知聿。
崔子夜......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少女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扎进了面前少年的怀里。
*
长公主府从未像此刻这么热闹过。
栖云苑里里外外站了很多人,这里的人原本是打算看望回京了的崔知聿,可此刻的目光却直接被屋内昏迷了的人给占了去。
屋内只有崔染和她的亲生母亲,以及正在给沈云桉施针的大夫。
屋外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赶过来看热闹的郎君和女郎们。
一些小女郎此刻虽还顾忌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但也不多,恨不得将头探进窗子看个清楚。
年长一些的郎君不好意思这么做,皆是站在最外围,但八卦之心一点也不少。
“长兄三年未曾回京,这刚一回来,竟然就带回来一个小女郎,该不会是我们的长嫂吧。”
“我瞧着有可能,虽然三年没见长兄了,但也没见他对那个女郎这么关心,还安排在自己居住的院子里。”
“何止是关心啊,长兄身边根本就不曾有过外姓女子。”
“难道是从军三年,实在是压抑不住,所以才突然开窍了?”
......
大堂正厅处— —
崔知聿直挺挺地跪在青石阶前,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风掠过廊下,吹动他束发的缎带,几缕碎发扫过眉骨,却遮不住眼底灼人的亮。
屋内,长公主斜倚在椅背上,一袭素青暗云纹罗衫,腰间松松束着条月白丝绦。
她已至中年,肌肤却仍如细瓷般光洁,眼角虽生了细纹,可那通身气度反添了岁月淬出的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