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4)

捅破,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空气仿佛被点燃,弥漫开一种混杂着恐惧、茫然和隐隐血腥气的焦灼。

林风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他猛地直起身,双手撑住桌沿,身体像一张拉满的硬弓,目光锐利地刺向赵铁柱:

“赵团长!你的兵,五公里武装越野,全副标准战斗负重,及格线是多少人?多少人能跑进规定时间?多少人跑下来还能立刻操枪瞄准?!”

赵铁柱黝黑的脸膛瞬间涨得通红,像块烧红的烙铁。他猛地站起来,嗓门洪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底气不足:“报告旅座!我团…我团正在加紧操练!定能…”

“我要数字!” 林风厉声打断,声音像鞭子一样抽过去,“现在!此刻!告诉我!多少人?!”

赵铁柱的嘴唇嗫嚅了几下,那个丢人的数字在喉咙里滚了滚,终究没脸吼出来,他梗着脖子,额角青筋暴起,憋出一句:“…报告旅座!属下定加十倍苦练!”

“苦练?” 林风的目光瞬间转向李维明,那眼神冰冷得让李维明浑身一激灵,“李团长!你的兵,实弹射击靶场!一百米胸环靶,每人五发子弹,平均环数多少?脱靶的有多少?!你团里,有几个神枪手能保证三百米外一枪毙敌?!有几个?!”

李维明脸色唰地白了,他手忙脚乱地扶正眼镜,声音有些发飘:“旅座…这个…训练成绩…尚在统计…尚在统计…” 他不敢看林风的眼睛,只觉得那目光像手术刀,把他那点遮遮掩掩的心思剖得干干净净。

“统计?” 林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刻薄的嘲讽,猛地又转向孙振彪,“孙团长!你的兵,拼刺!练得怎么样?跟小鬼子那种练了十几年的杀人机器对捅,有几个能活下来?!刺刀见红的勇气有没有?!还是看到鬼子明晃晃的刺刀就腿肚子转筋?!”

孙振彪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络腮胡子都炸开了,红着眼睛吼道:“旅座!我三团的兵没孬种!哪个敢腿软,老子第一个劈了他!” 吼声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但那份凶狠之下,是掩饰不住的急躁和底气不足。他吼的是士气,却回避了旅长问的核心——技战术水平。

“没孬种?” 林风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却带着千钧之力,压过了孙振彪的怒吼。他不再看任何人,目光缓缓扫过全场,那眼神里的火焰似乎熄灭了,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重。

“我告诉你们,孬种,战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孬种!孬种死得最快,死得最窝囊!”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带着一丝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沉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小鬼子,他们的步兵操典,刺杀训练用的是活人!活靶子!他们的子弹,实弹喂出来的枪法!他们的炮,打出来的精度!他们的坦克,钢铁的棺材,碾过来的时候,我们手里有什么?”

他猛地停顿,作战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军官们粗重的呼吸声。林风的目光扫过那些年轻参谋略显稚嫩的脸庞,扫过营连长们或凝重或茫然的表情,最后定格在窗外操场上那些模糊的、正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身影上。数千个年轻的生命,数千个家庭的顶梁柱……

“我们有什么?” 林风的声音陡然拔高,蕴含着一种无法撼动的决绝,“我们有的,就是这条命!这条烂命!还有身后四万万父老乡亲的眼睛在看着!在等着!”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茶杯哗啦作响,水溅得到处都是。

“淞沪!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十里洋场!也是他娘的血肉磨坊!小鬼子要把我们碾碎在那滩烂泥里,碾碎我们整个国家的脊梁!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259旅,就要开进那个磨盘!”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如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狠狠刺向在座的每一个人:

“从今天起,从此刻起,我259旅,没有整训!只有备战!备死战!”

“我不管你们以前带兵是什么规矩!在我林风这里,规矩只有一个:练!往死里练!练不死,就他娘的在战场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