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武将世家与书香世家为躲避战乱于同一破庙产女,追兵赶来,两家抱错孩子各奔东西。
十八年后,京城镇国大将军府看着不会武功不会骑射却才华横溢满腹诗书的女儿,时常困惑。
不该啊,他们家个个都是力大无穷勇冠三军的大英雄,女儿怎么会是个拿不起兵器拉不开弓的柔弱女秀才?他们梦寐以求的女儿,是横刀立马气吞山河的将女啊。
千里之外,泞州,书香世家看着武功盖世但胸无点墨的文盲女儿,也陷入了沉思。
不该啊,他们家个个满腹诗书,怎么女儿却是个背不了诗词绣不了花也弹不来琴的凶悍女屠夫?他们梦寐以求的是个才华横溢学富五车的才女啊。
生错孩子了?
……
泞州。
年方十八貌美如花的宋玉衡,抱着胳膊英姿飒飒地站在男子茅房外,听里面几人说她坏话。
“哎你们知道吗,我爹居然想带我去宋家提亲,是去宋家哎,娶宋玉衡那个凶神恶煞的女罗刹哎,他是不是老糊涂了啊?俗话说娶妻娶贤,宋玉衡那个单手抡着五十斤的紫檀古筝活活把采花贼砸得濒死的女屠夫,她有一点儿贤妻良母的样吗?”
“我也不敢要她,这娶别的姑娘回家是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娶她宋玉衡回家恐怕是要拳打公公脚踹婆婆弄死夫君称王称霸吧?”
“啧,不是我贬低她宋玉衡啊,就她那种女人,谁娶她回家谁倒血霉,睚眦必报心眼儿小,舞刀弄枪鸡飞狗跳,她就没一点主母的心胸和端庄!”
“不仅如此,她连最基本的教养孩子都不会,你瞅她那样,自己都是个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废物,十八岁了还只会随口瞎扯几句打油诗,让她做主母教养咱们的嫡子嫡女,是想断送咱们家族的未来吧?”
“我反正跟我爹说了,我宁可出家做和尚也不娶宋玉衡,他要喜欢那他自己娶呗,宋玉衡不配做主母但做妾还是行的,反正我爹有俩儿子了,也不愁宋玉衡生养不了出色的好儿子毁我赵家前程。”
“……”
茅房外。
宋玉衡面不改色。
她揉着手腕一步一步走到茅房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
“喂,人家如厕都是用屁股,你们怎么用嘴拉?”
方才还热闹的茅房,瞬间寂静无声。
宋玉衡勾唇,“怎么,狗屎糊了嘴,说不了话了?来,我拿水冲冲你们那破嘴!”
话音刚落,她倏然转身,运转内力砰砰砰接连三掌击在茅房三个隔间的木门上!
三声巨响后,三个木门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中,三个蹲在茅坑上的贵公子呆若木鸡地望着逆光而立的红衣少女。
反应过来后,他们哇哇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身子,然后跳起来手忙脚乱提裤子,一个个慌张得要命!
“宋玉衡你还要不要脸啊!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跑到男子的茅房外偷听!”
“偷听也就罢了,你竟然还踹了门明目张胆偷看我们的身子!”
“你你你你简直不知廉耻!你偷看大男人上茅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还不赶紧转过身去!”
宋玉衡红唇微勾。
“咦,只有我不知廉耻吗?几个大男人蹲在茅房说人家女子长短,你们就要脸啦?一个个屁股白白净净的,怎么嘴那么臭那么不干净呢?”
“……”
三个大男人被她这话说得面红耳赤,简直羞愤欲死。
能不能别提屁股了!
他们都已经把裤子提起来了,看不见屁股了!
他们羞愤地一眼一眼看着宋玉衡,宋玉衡兀自慢悠悠道,“嘴臭的人,应该好好洗洗,你们说是吧?”
说完,她伸脚一踢便将茅房外用来供人洗手的大水缸踢起来。
几个男人方能搬动的大水缸被她一脚踢踹到茅房里,吓得三个男人吱哇乱叫着抱住脑袋往角落里逃窜!
水缸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