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子濂张着嘴。
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不让女儿做护卫,就是要看着太子去死,他哪里担得起这种罪名?
以前他女儿没有为太子效力,也没见太子被刺客杀死啊,怎么如今少了他女儿就不行了呢?
宋子濂不情不愿没吭声,宋玉衡在一旁却要高兴得上天了。
她喜出望外地看向萧重光。
谁能想到啊,这事儿会峰回路转,太子竟然亲自点名要她做护卫,这是多大的殊荣啊!
她赶紧拽着她爹的胳膊扑通一声跪下,脆生生道——
“太子殿下!我爹赤胆忠心,于他而言储君安危重于泰山,哪怕要牺牲他自己的性命来保护殿下,他都在所不惜,他又怎么会拒绝让我保护殿下呢?”
她忙不迭侧眸望着老爹,“是吧爹?”
宋子濂被女儿扯得一个趔趄被迫跪在地上,还没跪好就听女儿慷慨激昂的替他表忠心,好像巴不得现在就跟太子殿下跑,他不禁咬牙切齿瞪着女儿。
宋玉衡眨着眼无辜地催促他,“爹,您快说啊,您再不说话,太子殿下要怀疑您的忠心了——”
宋子濂要被气笑了!
为了去京城连亲爹也坑上了是吧?
他瞪了眼不省心的女儿,深吸一口气,无奈冲萧重光磕头行礼,“殿下安危重于一切,殿下既有令,微臣又岂敢不从?”
萧重光被这父女俩逗得想笑。
他弯下腰,修长手指搀扶起宋子濂。
“宋大人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孤记下了。”
他又侧眸看向宋玉衡,“宋小姐,此去京城,就要辛苦你了。”
宋玉衡呼吸着他扑面而来的雪松香味,冲他灿然一笑,“能为殿下效劳,是臣女的荣幸。”
她一边站起来,一边话音一转——
“荣幸归荣幸,酬劳该怎么算呢,殿下?”
话音刚落,她胳膊就被老爹没好气地拧了一下。
她龇着牙无辜地望着老爹。
她替人家辛苦卖命,讨要酬劳不过分吧?是太子就能白使唤她啦?太子的命比寻常人更宝贵,太子还有的是钱,太子应该多给酬劳才对啊。
萧重光忍俊不禁。
他说,“扬威镖局押一趟镖进京,收二十两银子,宋姑娘武功盖世,孤给你四十两,够吗?”
宋玉衡眼前一亮。
她爹抠门,她每个月的月银远不如别的富家小姐多,仅有二钱,攒上一年才攒二两银子,这一下子就挣四十两了!
她咧嘴,冲萧重光抱拳行礼,“谢太子殿下慷慨,这一趟去京城,我一定鞍前马后无微不至地伺候好您和我爹!我保证,我爹有的,您都会有!”
萧重光两根手指默默抵住了额。
这是拿他当爹了。
四十两银子就当了一回爹,还是挺值的,是吧?
他摇头好笑,对父女俩说,“宋大人,宋小姐,那你们便回去收拾行囊吧,咱们明日吃过早饭,在城门口碰头。”
宋子濂和宋玉衡同时行礼。
宋玉衡这才看到自己手中还拿着人家的剑,她依依不舍地摸了摸,然后上前一步,双手奉上。
“殿下,您的剑——”
萧重光颔首,把剑接了过来。
剑鞘在身后秦三手里,他手腕一转,无需回头便已潇洒还剑入鞘。
收回手整理袖子时,他余光一扫,发现宋玉衡的眼睛还黏在那把剑上。
他薄唇微勾。
这么舍不得呢?
倘若这把剑没有特殊的意义,他今日就宝剑赠英雄了,毕竟这把剑在宋小姐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可这把剑是他给宁家女儿的信物。
即便宁莫邪把剑还给了他,他也不能随意转赠给别人,那是对宁家和宁莫邪的不尊重。
萧重光没有开口赠送,宋玉衡也没有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