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贤侄啊!你这远道而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也好命府上人好好招待一番啊!”
到底是长辈,张嘉止神情不变,却躬身朝他行礼,“姑丈。”
胡父听他一声姑丈,心下稍安,眼角褶皱愈发明显,乐呵呵笑起来,“哎哟贤侄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我也许久未曾去过长安了,不知你是……张家哪位郎君啊?”
“家中行二,名嘉止,字麟振。”
“原来是二郎麟振啊,呵呵。”胡父刚说完,立即反应过来。
张二?张嘉止?
那不就是张世子?!
胡父神情愈发激动,就连脊背都微微佝偻,“哎哟麟振啊,你这这……站在门口可是怪累的,咱们进去喝口茶吧?”
“你这远道而来,姑丈事先也不知道,若不然这几日就住在府上吧?都是自家人,你也方便些。”
出乎意料的是,张嘉止没拒绝。
胡父愈发高兴,甚至笑着拍拍张嘉止的肩膀以示亲近。
徐元翰跟在二人身后进府,嘴角微勾。
看来,今日有好戏看了。
胡府中堂。
胡夫人匆匆赶来,及至门口,她缓下脚步,抬手理了理发鬓,而后笑吟吟走进去。
“贤侄呀,真是失礼失礼,我来迟了。”
可是这一回,张嘉止却没再继续给他们脸面。
他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淡声道:“我姑母已经过世了吧。”
话落,胡夫人的笑倏地僵在脸上。
她有些尴尬地望向胡父。
胡父讪笑两声,连忙开始打圆场,“贤侄可能不认识,这是你姑丈我的续弦,算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张嘉止没再辩驳。
胡夫人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再同他攀亲,头颅低下来,只中规中矩唤他一声“世子”。
等到胡夫人坐下,还来不及开口寒暄,便听张嘉止开口道明来意。
“表姑母多年前病故,膝下留有一女,即是府上三娘。”
“今岁年初,叔祖母过世,唯一夙愿便是想让三娘进京,托我侯府代为照拂。”
“我此次前来,便是想将表妹带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