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独立团的驻地经过杨村的战败后,重新设在杨村附近一个叫小王庄的村子。

李云龙带着警卫员虎子,骑着两匹旅长特批的老马,一路颠簸着赶到时,日头已经偏西。

还没进村,一股子浓重的、混杂着血腥、硝烟、草药和绝望的颓败气息就扑面而来,呛得人嗓子眼发堵。

村口连个像样的岗哨都没有。

一个裹着破旧棉袄、胳膊上胡乱缠着渗血绷带的年轻战士,抱着杆没了刺刀、枪托都开裂的老套筒。

“站住,你们…找谁?”他的声音干涩嘶哑。

李云龙的心沉了下去,眉头拧成了疙瘩。

“老子李云龙!来当你们团长的!”

“团部…在村东头祠堂…”

李云龙没再看他,一夹马腹,老马嘶鸣一声,慢悠悠地踏进村子。

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糟。

断壁残垣随处可见,许多房屋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骨架,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尽的烟味。

伤员太多了,祠堂、几间稍微完好的农舍,甚至牲口棚里都挤满了人。

低低的呻吟、痛苦的咳嗽声不绝于耳。

有限的草药气味根本压不住伤口腐烂发出的恶臭。

李云龙脸色铁青,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他径直来到作为团部的祠堂。

一个高大却佝偻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的草堆上,手里死死攥着一个扁扁的军用水壶,肩膀微微耸动着。

孔捷。

听到脚步声,孔捷猛地转过头。

那张曾经粗豪、总是带着几分混不吝笑容的方脸,此刻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痂。

“老李…你…你来了”

李云龙没说话,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水壶,晃了晃,空的。

他随手丢给身后的虎子:“去!找点干净水来!”

然后一屁股坐在孔捷旁边的草堆上,掏出自己的烟袋锅子,慢条斯理地塞着烟丝。

“说说吧,老孔。”

“杨村,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人让你加强戒备吗?怎么还把你这头倔驴打成这样?”

孔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邪门…老李,真他娘的邪门了!”

“你通知我后,我已经增加人手了。可那帮孙子…那帮孙子不是人!”

“他们…他们跟鬼影子似的!走路没声!开枪也没多大动静,可枪法准得吓人!专打要害!”

“老子一个警卫排啊,都是跟了我几年的好手!一个照面…一个照面就他娘的倒下去七八个!连敌人在哪都他娘的没看清!”

孔捷的声音陡然拔高,

“火力猛得不像话!全是连发的家伙!”

“突突突!子弹跟泼水一样!压得人抬不起头!还有那手雷,炸起来动静不大,可碎片贼毒!”

“好几个弟兄…好几个弟兄都是被那玩意儿…炸得…”

“他们打法也怪!不冲阵地,就他娘的绕着打!像狼群撕咬!专门挑落单的、受伤的下手!动作快得吓人!配合默契得不像人!”

“老子拼了命想组织反击,可…可队伍一下子就垮了!”

“弟兄们…弟兄们就像被割的麦子一样…倒下去…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

孔捷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绝望的夜晚。

(特种作战第一次出现,被打蒙了)

李云龙默默地听着,眼神锐利如鹰隼。

虽然早就知道是山本特工队,但亲耳听到孔捷这亲历者带着血泪的描述,那支魔鬼部队的形象才真正立体起来。

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术刁钻、心狠手辣!

孔捷猛地抬头,眼中是刻骨的仇恨和深深的无力,“像一阵风!杀了人,抢了几个伤兵身上的东西,转眼就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