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感,这感觉虽然微弱,却在一点点驱散失败的阴霾。
赵刚这套“软刀子”,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部队的精气神。
第三板斧,也是最重要、最凶狠的一板斧,由李云龙亲自操刀,劈向了涣散的纪律和低下的战斗力!
每日雷打不动的出操。
天不亮,刺耳的哨声就撕裂了小王庄的宁静。
跑!往死里跑!绕着村子跑,往山上跑!李云龙亲自扛着一挺轻机枪,跑在队伍最前面。
他跑得飞快,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豹子。
“跟上!都给老子跟上!没吃饭吗?”
李云龙的吼骂声在寒风中回荡。
队列训练更是严苛到了变态的地步。
立正、稍息、向左向右转、齐步走…这些最基础的科目,被李云龙反复操练。
“脚跟靠拢!脚尖分开六十度!腰挺直!眼睛平视!像根木头桩子!对!就是死,也给老子死出个人样来!”
李云龙在队列里来回穿梭,唾沫星子喷在战士们的脸上。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实弹射击训练。
李云龙把全团仅存的那点家底——几箱宝贵的子弹都搬了出来。
“心疼子弹?老子告诉你们,现在心疼子弹,上了战场就是敌人心疼你!练!往死里练!打不准?打不准就给老子一直打!打到胳膊抬不起来为止!”
李云龙亲自趴在靶位旁,看着战士们射击。
每一发子弹打出去,都像是在他心口剜肉,但他眼神冰冷,毫不动摇。
李云龙的三板斧,一斧比一斧狠,砍得全团上下鬼哭狼嚎,怨声载道。
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那弥漫的颓丧麻木之气,被强行驱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紧张、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爆发的狠劲。
队伍集合的速度快了,站姿挺拔了,眼神里虽然还有伤痛,但更多了一种被怒火和严苛训练淬炼出的凶光。
连伤员休养的地方,也多了些低声讨论战术、交流训练心得的声音。
赵刚默默地配合着李云龙的高压政策。
他在训练间隙组织学习,讲当前形势,讲党中央的政策,讲为什么而战。
他找那些被罚的战士谈心,疏导他们的怨气,把李云龙的“狠”解释成“爱之深,责之切”,是为了让他们在残酷的战场上能活下来。
他更像一个润滑剂和思想引导者,将李云龙粗暴注入的这股子狠劲,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变成可以持续燃烧的动力。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给小王庄染上了一层血色。
训练结束的哨声刚响过,战士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正准备解散吃饭。
团部那部宝贝疙瘩似的电话,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通讯员小跑着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捂着话筒朝正在和赵刚说着什么的李云龙喊道:“团长!旅部急电!”
李云龙心头猛地一凛,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过话筒:“我是李云龙!”
电话那头,旅长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凝重,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李云龙!你听着!刚刚接到内线冒死传来的紧急情报!有一股装备精良、行踪诡秘的日军小部队,正沿着西河沟一带渗透!目标不明!但情报显示,其指挥官,很可能就是山本一木!重复一遍,很可能是山本特工队!目标区域,很可能就在你独立团防区附近!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绝不能再让这伙畜生钻了空子!立刻加强警戒!有情况立刻报告!这是死命令!明白吗?!”
“是旅长......”
“山本一木!我记得他们有一个战俘训练营隐藏在山里。”
“嗯!不对呀魏和尚呢?难道没遇见赵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