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怎么硬气!”
她骂得脸颊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像要把这两天受的所有委屈和恐惧,全都倾泻在这只可怜的鸡身上。
【啧啧,宿主,好一招指桑骂槐。】
系统懒洋洋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骂得挺爽?小心玩脱了,他伤好了第一个就拧断你的脖子。】
“他现在伤没好,就得靠我!”
苏晚在心里狠狠回了一句。
“我救了他的命,骂他两句怎么了?我还要当着他的面吃肉!”
她说到做到,立刻进屋,无视床上那个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的男人,从角落翻出锈迹斑斑的菜刀,又拎了个木桶,转身出门。
很快,院里就响起了烧水声。
苏晚提着刀,蹲在地上,手脚麻利地给鸡放血、褪毛。
她动作粗暴又解气,每拔下一撮鸡毛,嘴里还要念念有词。
“给你脸了是吧?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金贵!我看你能有多金贵!到了锅里,还不是一锅肉!”
“我告诉你,今天这顿,你想闻闻味儿都没有!窗户我都给你堵死!”
屋里,萧景延的脸色已无法用难看来形容。
他靠着墙,听着外面女人颠三倒四的咒骂。
耻辱。
这是比任何刀伤箭伤都更深刻,直达灵魂的耻辱。
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杀意沸腾。
理智却警告他,不能。
就算这样,也不能杀了这个救了你的人。
【宿主,火候差不多了。】
系统的声音带着看好戏的促狭。
【再骂下去,陛下那根叫理智的弦,可真要崩断了。】
苏晚也觉得骂够了,心头的郁气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对食物的渴望。
她将处理干净的鸡扔进锅里,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根人参,小心地掰了点参须扔进鸡汤里。
这根人参,还是昨天晚上背萧景延下山时,在山崖边侥幸挖到的。
火焰舔舐着锅底,浓郁霸道的肉香开始在整个院里弥漫。
苏晚搬了张小凳子,坐在灶台前,一边烧火,一边死死盯着锅里,眼睛里冒着绿光,像一头护食的母狼。
她就是要让他看着,听着,闻着!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苏晚,不是一个可以任他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锅里的水咕嘟作响,浓白的汤汁翻滚,霸道的肉香混杂着草药的清冽,像一只无形的手,拧开一道缝,蛮横地钻进屋里。
萧景延靠着墙,双目紧闭,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可他微微抽动的鼻翼,和那因用力而愈发苍白的薄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煎熬。
他从未如此饥饿。
也从未,如此屈辱。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推开,打断了他脑海中翻涌的杀意。
苏晚端着一个缺了更大口的陶碗走进来,碗里盛着滚烫的鸡汤,上面飘着一层金黄的鸡油,几块炖得软烂的鸡肉若隐若现。
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那张摇摇欲坠的木桌前,将碗重重放下。
“砰。”
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萧景延紧绷的神经上。
他睁开眼,冰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背影上。
这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苏晚拉过那把缺了条腿的凳子,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把它坐散架了。
然后,她就那么面对着桌子,背对着他,端起了那碗能把人馋死的鸡汤。
她先凑到碗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满足又陶醉的模样,通过她耸动的肩膀,清晰地传达到了萧景景延眼中。
他握在身侧的拳头,指节已捏得发白。
紧接着,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