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那么陌生。
沈唯一涨红着眼睛,嘴里说着桃澄言听不懂的胡话:“对不起,我不该...不该不听你的,对不起......”
“你哭什么?别哭了,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也不是针对陆昭宇,只是觉得怪怪的,你别哭了,我以后不呛你了,不怼陆昭宇了成不?哎我,你别哭了。”
桃澄言快速从桌上抽出厚厚一沓纸,手臂穿过上铺边缘的铁栏杆,塞进沈唯一手里。
沈唯一沉重昏昏的脑子像是被灌了千斤重的温水,又涨又热,手指无力缓缓松开,纸巾散落,身体陡然倒进被子里,耳畔是焦躁慌乱的男声,不停呼唤着他的名字。
桃澄言衣服都来不及换,上床捞起沈唯一,背着人冲出寝室门,一路狂奔打车带人去了医院。
金海市第二人民医院的病房内,桃澄言坐在病床边,指腹摩挲着手机。
看着输液瓶已减少了大半沈唯一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尽管他再与陆昭宇不对付,还是给人发了消息。
桃澄言指尖轻叩屏幕,从黑名单里将黑底白月头像的人放了出来。
【桃澄言:沈唯一发烧了,现在在二院挂水,能来来,不能来有多远滚多远。】
直至半夜沈唯一掀开眼皮,看着趴在床头桌上,屁股快撅出二里地,呼呼大睡的桃澄言,依旧觉得不真实。
凌晨的医院格外安静,银碎的月光洒进微微光亮,沈唯一撑起那只没有扎针的右手,伸远了点,摸到桃澄言睡衣口袋里露出半边的手机。
大眼萌妹女仆装的手机壁纸让沈唯一眼前一黑,昏沉的室内低荡的轻轻的笑声戛然,微亮的屏幕照的沈唯一有些苍白脸,澄亮眼眸恍然颤抖。
2023年5月14日2点23分,大二上学期,他已经和陆昭宇在一起两个月。
他,重生了。
他的腿还没残,他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