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第一天,和鸡结婚?(1 / 3)

正是春末,锣鼓声在树梢头敲得震天响,只见青石板街道上一台绣有富贵花样的大红花轿随着轿夫的动作稳稳当当向前行,一小喜童在前抛洒铜币,几个叮当响便就换来了好几声道喜。

“诶,这是哪家做喜事?”路边面馆一人才拾得钱币,转头向身边人问。

“害,这结个亲还抛铜币的能是谁,沈家府娶那高家妇呗,要是换了你我对媳妇儿,不直接一台花轿抬进门,吃顿饭就了事了?他们家可还是摆了十几桌,结个婚,还请人来散钱散福,不过说来,这平常看着沈府简简单单的,也没几个下人伺候着,这结亲倒是大手笔,看来对这妇人很是满意吧?”

“什么满意。”坐在他邻桌的一大汉挥挥手,扯着嗓子在爆竹声中寻到一点出路:“你们是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沈家之前就和那高家的小女儿有婚约,结果高家没落后,沈家迟迟不娶,那高家的小女儿啊,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早和人跑啦!”大汉一丢筷,满脸的高傲:“我亲婶子是做媒婆的,对这里面的腌臜事她可是清清楚楚,当时沈家就是找我婶子做的媒,进去就听那沈家的人冷嘲热那高家女儿不守妇道呢,真是不晓得今天怎么还给娶回来了。”

“不过嘛,我早听说这沈家兄弟关系不和,怕不是和这有些关系吧。”大汉抖着腿,看向街道上已然行至身边的红花轿窃笑:“只怕这娶了个破鞋回去。”

“我倒是听说这新娘子可不是那沈家老二想娶的,是和哥嫂关系不和,故意给他添堵呢!”旁边一人反驳道。

“嘘,你小声点,那新娘子都掀帘了……”

李如之不过是从红盖头的下面缝隙之间寻到了自己的鞋面,随后他便就顿了下动作,有些悻悻地抬手摸上了自己的鼻尖——他险些忘记了,自己现在要扮演一个端庄典雅,孝顺温柔的新媳妇形象。

不过脑袋上这套极具分量的头饰直直落在他的脑袋顶上,砸得他的脖颈都有些酸痛,巴不得现在就把它给摘了。

奈何家里的长辈再三嘱咐,必须要将婚礼仪式完成了才可以向自己那个便宜丈夫挑明真相,不然他们家这两位老人就要叫人笑话完后半辈子了。

轿子外面的炮仗声不曾间断,噼里啪啦的声音炸得人耳朵生疼,李如之把双手摆放在腿面上想着这成婚之前养父母的叮咛。

除了那些听着就让人感觉困倦的结婚事项,其实家里两个长辈还是十分担忧自己这男儿身暴露的事情,就算是出门的时候也是满心满眼的担忧和不安,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这件事。

不过呢,嫁过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媳妇儿和一个到现在和野男人跑了,现在还不知道踪影的好女儿,到底哪个更会叫街坊邻里诟病?

李如之倒是觉得没啥差,反正他们家里面交人了,这轿子现在抬得人也是他,他就老老实实替养父母瞒过这一阵,让二老能把小女儿给找回来,婚前就跑和婚后被休是两码事,别让两个老人家半截身体入土的时候还要被人笑话女儿临到结婚和男人跑了的事。

别人养育他这么多年也有恩情,到时候他见了自己那个便宜丈夫,大不了就是把这叠了几层的衣裙一撩给他说自己是男人的事,按照养父母的描述,这便宜丈夫似乎不是坏人,对方也没有多少要结婚成家的想法,这急着找个人成亲,估摸也是家里面催得打紧,不然也不会听媒婆说了媳妇儿跑了的事还耿着要家里亲戚来说结婚的事情,倒是连名声都不想要了。

到底是商户,见识浅薄。

李如之有些玩味地嗤了声,当朝重农抑商,这商户只能娶一房妻子,到时候见了他不仅不是个枕边红颜,甚至是个不得情趣的男人,估计是要气急败坏,届时他就顺水推舟,直接叫对方把一纸休书落在案台,他拎起来便就走后门出来,干脆利落。

反正他的任务是完成的,离开这里之后他要去哪里,自然得再做打算。

这么想着,李如之觉得自己的前途已然一片光明。

“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