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风险,少一份成功的把握。这个计划只能我们兄妹心里有数,千万别让娄小三那些人插进来。”
“你放心好了,我会见机行事的。”
富安连连点头,却见向望发踉踉跄跄斜进来,不觉厌恶地皱起眉头。向望发一屁股搡在竹椅上,抬起朦胧的醉眼说:“我没醉,真没醉!小玉,你们兄妹准是见许第一当上掌门人,以为我向望发成了没有的废物,不想再理我了是不是?呃——”
富安冷冷地一言不发,小玉却给他倒上一杯茶,安慰他说:“你是许家糖号响当当的姑爷,许家也就你这么一个姑爷,天经地义的第三把手,我们想要巴结都还巴结不上,哪敢不理你向姑爷呢?”
“你别哄我了,我酒醉心里明,晓得你小玉心里不会有我的。”向望发两眼直勾勾看着小玉,嘴角掉下一泡涎水,“你们不要太小看我了,我知道你们兄妹瞄的是许家的秘方,第一也清楚得很。昨晚,我婆娘盘问我半天,说我没有那么大的狗胆谋杀许第一,肯定我背后有人唆使。你们小心着一点!”
富安和小玉兄妹俩相对望望,眼里闪出惊恐的神色。富安连忙说:“真的?我们那都是为你好,你不会把我们出卖了吧?”
“怎么会呢?”向望发狡黠地嬉笑了,顺势抓住小玉的手摩挲两下,“我是傻,没有你们兄妹聪明,还不会傻到承认自己听信挑唆想要谋杀自己的小舅子哩。”
小玉轻轻抽出手,央求他说:“向姑爷,我哥哥那是替你抱不平,想帮你当上许家糖号的掌门人,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真让你岳父知道了,我们兄妹就不能在高沙呆下去啦!”富安也连忙说:“是呀!是呀!我们替你抱不平,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哇!”
“只要小玉对我好,我不会把你们说出去的。”向望发看看富安,再看看小玉,打出一个响亮的酒呃,见他们没有挽留的意思,慢吞吞走出了小店。小玉很机灵,不等哥哥使眼色,就悄悄跟了出去。
小玉后脚刚出门,灵子的前脚就迈进来了。富安眼里一亮,笑嘻嘻迎上前去。一见到他那双烁烁发亮的眼睛,灵子不禁心里一阵慌乱,忙问他说:“小玉呢?”
“小玉出去了。我是她哥哥,有什么不能对我说吗?”富安看出她心情紧张,便收拾起轻薄之心,让她坐在门口的竹椅上。“上次那么重要的事,你不是也跟我说了吗?”
灵子迟疑片刻,问他近些天看见小三没有。富安脑子里紧张地思索着,蓦然想起许第一亲自拿着请柬去请齐贵荣,也没见到齐贵荣的踪影,准是两人到什么地方密谋去了,决意诈她一诈,便不在乎地说:“许家老少已经知道,娄叔在去半江的道上企图劫杀许第一,他还敢在高沙露面吗?实话告诉你,齐贵荣蹦跶不了几天了,往后的事情还得靠我主持。”
“你是怎么知道的?”灵子听得惊心动魄,简直不敢相信这年轻人会有这大的能耐。
“你不要问我是怎样知道的,只告诉我许家有没有拿到把柄。”富安冷冷地打断她。
灵子只得说,把柄都在向望发口里,他还没有那样傻,说出来把自己陷进去,就担心娄小三不是许家父子的对手,一旦泄露就会连累大家,特意赶来报信的。富安暗暗吁了一口气,说是他让小三避避风头,往后有什么事只能告诉他,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我听你的。”灵子向他嫣然一笑,便转身匆匆离去。
虽然暮色苍茫,她心里怀着鬼胎,还是不敢从原路回去,装作买东西的模样,曲曲折折拐过几道小巷。忽然看到许第一挽着赖光辉的肘弯走进一家茶馆,慌忙停住了脚步,拿出一块手绢蒙在头上,慢慢贴近了茶馆睁大眼睛竖起耳朵。
民国年间的高沙铺,还没有形成喝茶的风气,先是外地来的客人首倡,才慢慢有了不多的几家茶馆。这是一家小茶馆,拢共只有三张桌子,这时也就许第一跟赖光辉两个茶客。许第一望着赖光辉,优雅地伸手说一声“请”,便大大方方坐下来。
“谢谢许少爷!”赖光辉斜着身子坐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