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骑到自己头上,你当真不知道为什么吗?”明砚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止住了楼亦瑾的步伐,只听得明砚低声道。
“三年前的浮屠塔之行,楼大少爷好生威风随意,闯出了乱子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回家去了,只是可怜陪同楼大少爷胡闹的人,背了整整三年的黑锅。”
明泽低头揉着青肿的脸颊,耳朵却悄悄竖起来。
楼亦瑾猛然转回身,堪堪往前走了一步:“就因为这个?怪不得,三年未见,这次回来我原以为你会十分开心,可不论我怎么热情相待叙旧,你始终不冷不热的样子。”
明砚面无表情回视。
楼亦瑾焦躁地原地打转,忽然停下脚步,认真看着明砚,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道:“当初我不是有心的,跑回去后,我原本想再去找你,但是我太害怕了,又想着你是扶渊长老的弟子,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只好跟着母亲回家去。”
——你是扶渊长老的弟子,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
修为被废的痛楚仍清晰地刻在骨子里,那个被当初的自己当做天神来敬重孺慕的师尊,满眼失望地俯视瘫倒在血泊之中的自己,摇头叹息道:“终归,不堪成器。”
轻飘飘的六个字,成为他之后三年如跗骨之蛆的梦魇。
明砚微微眯起眼,思绪从回忆中抽出来。
楼亦瑾继续道:“当初是我太胆小了,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在危险中丢下你了。”
明砚十分有礼貌地说:“楼公子万金之躯,不敢劳驾。”
“你究竟要怎么才愿意原谅我!”楼亦瑾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明泽往额头的伤口倒了点外敷的药粉,吃痛地皱起眉,心想这两人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往?鬼鬼祟祟的。
他和明蝶入门尚晚,宗门上下又严令禁止嘴碎,所以思索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
“既然如此,好。”明砚淡声道,“你现在立马告诉大家真相。”
此语一出,楼亦瑾神色一僵,明砚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因你所受的三年责罚就免了,我现在只求一个清白。你能向师尊澄清吗?”
楼亦瑾张了张口,半晌,无力地低下头:“对不起。”
明砚眼神冷淡,一字一句清晰道:“所以你方才说了那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要我不计前嫌,继续当你是朋友?楼亦瑾,三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你!”楼亦瑾心下生气,却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只好解释道,“你知道,我虽然是族中下一任家主,但是我那几个兄弟都不安分,一直紧盯着我寻找我的错处。我……暂时无法……”
后面的话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就算再如何狂妄乖张,也知道自己这番作为有多么无耻。
明砚淡淡看着他,没有说话。
证明自己的无辜吗?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亲自去做比较稳妥。他从未指望这个人会出面,自然也谈不上失望。
他知道师尊在意的是什么,不仅仅是违背了禁令而已。
他需要的只是时间,向师门上下证明自己。
楼亦瑾静默半晌,霍然跃身后退,稳稳站到比试台的另一边,高高举起佩剑,遥遥对明砚朗声道:“你还记得三年前的约定吗?那个时候没有来得及履行,现在,只要你打败我,我一定将东西双手奉上。”
他口中所说的约定,不过是当初两人比试,彩头就是一块可以万里传像的灵镜。当初两人打了平手,约定下次见面,胜利者就可以得到那块灵镜。
明砚沉默片刻,说:“我不想要了。”没再看楼亦瑾一眼,转身便走。
楼亦瑾心下一紧,想也不想便挥着剑朝明砚刺去:“看招!”
背后劲风袭来,这是逼着明砚动手。
明砚眼中终于出现愠怒的寒意,积压在心底整整三年的痛恨与愤怒终于被彻底放出来,握紧佩剑,猛地转回身。
明砚招招狠厉,毫不留情,楼亦瑾勉力招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