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身躯,肩扣着绳子,拖着重他一倍多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在冒着风雪,向雅秀镇后方走去。
草席拖动地上积雪的刷刷声,仿佛在刮刷着老天的心。
可是老天,你可曾感觉到了吗?
一阵狂风卷过,几朵绒雪粘到了丁古的小脸上,冰寒刺骨,直透心菲。
只不过,他理都不理,躬着身子吃力地,一步一步向前拖动着。
厚厚的地面积雪,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痕迹,仿佛就是丁古心中永不能抹灭的伤痛。
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艰难地拖着母亲的尸体到达他原先想好的地方。
他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平时玩耍时,知道这个地方下雨时不会有水浸泡,又是面南背北,不会被北风直接吹刮到。
他不想让母亲死后还要经常被水浸泡,也不想让母亲死后在寒冬里还要受北风肆虐。
就是这么简单。
丧母之痛早就令得他身心麻木,冰雪的寒冷又如何比得上他幼小心灵所受的伤痛。
象是机械一般的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母亲葬了下去。
一铲,两铲,三铲。
每铲一铲泥土盖到母亲的尸体之上,他的心都在滴血,麻木地滴血。
仿佛,每一铲,都铲在了他的心上。
母亲已然远离他而去,从此,他便只剩下一个人了。
风雪,寒夜。
孤坟,孤影,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