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楣高大的相国府中,迎娶了倾城倾国的娘子,柳白便拜别了相国大人,在街坊四邻的瞩目下吆喝了一声。
“起轿!”
轿夫赶忙打起了精神,吹鼓手鼓起了腮帮子卖力的吹奏着,一路走,一路撒喜钱,一把一把的铜钱往人群里扔。
这般阔绰的撒钱,很快便引来的大批街坊争抢了起来,长街之上响起了阵阵欢呼声。
“真阔气呀!”
迎亲见多了,可从未见过如此大手笔,把铜钱当纸扔的,以至于若干年后,好些捡到了喜钱的王城百姓仍津津乐道,当年那一场……
风花雪月的事呀。
浪漫,太浪漫了。
午后,雪庄。
柳白叫人在庄外摆开了流水席,几百张桌子在路边排开,桌子上都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
让街坊四邻,过路的行人敞开了吃。
“诸位街坊,吃好,喝好。”
别客气。
“吃,吃。”
匆匆招待了客人,等到了太阳落山,柳白便急匆匆钻进了洞房,将房门一关,又急吼吼的掀掉盖头。
抓紧吧,娘子。
又不是第一次入洞房了,这都二婚了,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
转眼又是一个月后,宫中。
随着楚军大胜的热度渐渐消散,宫中恢复了往日的沉寂,那死气沉沉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大王脸上总算是能见到几分笑意了。
傍晚时分,偏殿内,楚王寝宫。
芈清秀从繁忙的朝政里抬起头,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弯下腰,神态轻松的又抱起了一堆竹简,可就在此时。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是熟悉的脚步,还有熟悉的说话声:“下臣柳白,参见陛下。”
于是芈清秀便愣住了,忙道:“进。”
那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芈清秀灵机一动,腿一软,便假装拿不动沉重的竹简,身子向一侧歪倒。
“哎哟。”
随着一声轻叫,一只长满老茧的大手伸了过来,将有些文弱的芈清秀搀扶住了,然后将她扶好站稳。
芈清秀有些矜持的用手背擦了擦额头,轻道:“多谢柳爱卿。”
此刻她看起来有些柔弱,有几分妩媚。
柳白忙道:“下臣不敢。”
说着柳白看了看那卷竹简,心中不免有几分疑惑,便又在二妹洁白的额头上抹了抹,没发烧呀。
至于么?
可芈清秀抿嘴一笑,那神情竟有几分娇俏:“呵,柳爱卿来的正巧,孤王正要颁布诏书,封你为……”
她笑吟吟的说着,还向着柳白眨眼睛。
封个什么官儿呢?
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不但要封官,还要封个大官!
可柳白却憨憨的一笑,又行了一礼,轻声道:“大王容禀,下臣此番进宫是来请辞的。”
八抬大轿迎娶了三小姐之后。
也该回家了。
此言一出,芈清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渐渐的消散,不久便垂下了雪白的脖颈,轻声道:“非走不可么。”
柳白低头不语,心中却幽幽的一声长叹,不走又能如何,废井田,开阡陌没什么指望,那些王族不会答应。
他看着二妹,心中叹气,你能搞定王族里那些三大爷,八大姨,还有盘根错节的各种人么?
芈清秀一言不发。
她自然知道兵车之盟救不了大楚,鸡血这玩意打上一两次,能起到振奋人心的效果,可是打多了也就没用了。
看着怅然如失的二妹,柳白挤出了一丝微笑,轻道:“不如就此别过,让柳白给大王,给京城百姓……留个念想吧。”
大楚已经病入膏肓,一两次胜利解决不了问题。
柳白的打算是,不如痛快点离开,从此跳出王城这个烂泥潭,去边境老巢里默默的发展,或许尚有一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