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殿内变的沉寂。
良久。
芈清秀低着头,才轻柔的应了一声:“好,你若执意要走,孤王……也不愿阻拦。”
柳白见她点了头,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行了一礼,规规矩矩的向后退去,可是又瞧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微微颤抖。
柳白又有些不忍,轻声道:“大王不必忧心,日后若大王有诏,柳白……必回!”
说着便不再犹豫,退出了殿外,不久殿内传来了二妹的啜泣声,柳白却强迫自己将心肠硬起来。
此时万万不能犹豫。
又三天后。
三十里铺。
清晨时分,天色尚未大亮。
雪庄的大门便敞开了,丫鬟们带着士卒,将庄内的东西搬了出来,放在一辆辆大车上。
不久,柳白与三小姐抱着孩子,与影儿,师父从庄子里走了出来,站在路边静静的看着,东西实在太多了。
柳白便挥挥手,轻道:“带不走的便留下吧。”
此去山高路远,远隔数千里,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就当是在庄子里留个念想。
芸儿等人赶忙乖巧的应了:“是,老爷。”
看着下人搬动行礼,柳白便又回头看着师父,师父也是一副远行的打扮,穿上了长袍披风还带着一个行囊。
行囊里放着从不离身的棋盘,棋子。
“师父你……”
柳白向着王城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师父,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师父你真的要走?”
不是吧。
你若走了,太傅怎么办?
拳皇景昭嘴角抽动了一下,也看了看王城,又看了看柳白,影儿,芸儿,还有三小姐怀中的乖徒孙。
终究是释然了:“嗯。”
似乎他是真的放下了,有些洒脱的挥了挥手,轻声道:“志不同,道不合,都已是这把年纪……”
“罢了。”
见师父日渐红润的脸上,浮现出的那一丝释然,柳白心中窃喜,忙恭敬道:“师父英明。”
真不容易啊!
师父终于明白了,这世上的女子便是如此了,她与你三观不合,理念不同,她心中没你,你就是等上一千年,一万年……
不提了。
看着下人将行礼收拾好了,又推动绞盘,关上了雪庄的大门,柳白便将娘子与宝贝闺女,搀扶进了马车。
又让影儿,芸儿等人坐上了马车。
自己才翻身上马。
柳白最后看了一眼这雪庄,这三十里铺,眼中幽幽的神光一闪而逝,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喝。
“走!”
铁骑护卫下,长长的车队徐徐启动,离开了王城,沿着宽敞整洁的道路,向着西北方徐徐离去。
数日后,车队抵达了榆树镇,在榆树镇稍作休整,再往前走便是人烟稀少的边陲荒芜之地。
可蜷缩在马车里的祈雪儿,芸儿等人早已按捺不住,一到了人少的地方便纷纷跳下车,选择了骑马而行。
空寂的荒野中,打小从未离开过的王城的芸儿等人,好似逃离了囚笼的金丝雀,好奇的往周围打量着。
不久。
女子兴奋而又雀跃的娇笑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