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应多虑了,这世间,除了本王自愿,自问是没什么人能伤得了本王。”
话说到此,原洺绛笑道:“子应班师回朝时,不凑巧本王正在天牢里审讯犯人,虽是急急赶到宫宴看你。”
“却是人散时才听说城门口那小畜生辱你的事情。”话说到此,他盯着逢蒙脖颈上淡淡的尚未来及遮掩的伤痕,眸中一暗,又道:“竟是还伤了子应兄,简直不识好歹!。”
小畜生便是当今的陛下,原洺绛素来对自己的小侄子不对眼。
逢蒙侧眸,笑:“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原洺绛笑:“阿裳来找子应讨些赏。”
摄政王,姓原名裳,表字洺绛。
“哦?”
原洺绛笑出三分邪气:“本王将那小畜生狠狠打了一顿。喏,子应你看,这就是打伤他的证据。”
他指着自己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色。
逢蒙一惊:“陛下如何了?!”
茶盏裂纹蔓延,啪地碎了满手。
“子应如何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原洺绛叹惋,他半跪在地,拿帕子细细将逢蒙手中的茶渍擦拭干净。又低头,拭了掌心里洇出对的血迹。
嘴角沾了一抹血红,逢蒙将手快速躲了。反而原洺绛抬起头,神色拢在阴影里忧喜难辨。
他道:“子应着急了?那小畜生再如何也是皇帝,本王思君心切,随手打了几十鞭——当然,若是子应不解气,本王回程再打他几十鞭,再拿盐水浸了……”
“……”
原洺绛说话时云淡风轻。
逢蒙太阳穴一蹦,“什么叫做只是几十鞭,他九五至尊,你!”
头晕目眩,竟是气到失语。
原洺绛疑惑,“为什么本王每次替子应出气,子应都不开心呢?他伤了你,本王为你报了仇,你不该开心么?”
说着,眸眼里浮现出真真切切的茫然。
神TM的开心,神TM的侮辱!那可是他名副其实的恩公,他欠了自己恩公一条命!当然,你见过哪个皇帝陛下能对一个权势滔天的佞臣有好脸色?!
逢蒙单手撑住案牍,眸眼上抬,露出三分眼白。将他温润的外表破坏地一干二净。
“陛下人在哪?”
脑海中一零三七的声音再次响起:任务颁布,救原琅。
奖励:延长宿主生命。
“子应发那么大火做什么?”原洺绛将帕子扔了,神色无辜:“本王是为子应好嘛。”
逢蒙不吃这一套,霍然起身,声音愈发不客气:“人在哪!”
原洺绛眼光暗淡,寒如冰潭刺骨。他不明白池子应为什么总是在乎那个一个小畜生。明明他对他这么好,好到他自己都怀疑做出这些事情的是不是他自己一样……
原洺绛啧了一声:“还能在哪里,本王难不成还能将他搬离乾清宫吗?”
那必然是寝殿了。
逢蒙起身要走,一只臂膀拦住了去路。
“本王还在这里,丞相弃我于不顾,难道这就是丞相府的待客之道吗?”
逢蒙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暗骂一声,化掌为刃向下闪电般横劈下去。他们一眨眼间已经来回走了三四招。
逢蒙还以为他要在原洺绛这里浪费一些时间,谁知原洺绛并无意与他过招。男人靠在门扉上,闹了一场后便让开了路。
“……”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逢蒙不解,但思及到原琅。丞相府逢蒙的玄袍衣袂翻飞,原洺绛看着弃他不顾的人,沉寂良久,呼出一口抑制很久的呼吸。
他低下了头颅。
夜凉如水,月华下的人慢慢地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
皇城青石砖铺就的宫道上,等候在宫门外的王福急忙迎来上去。
一零三七已经快速且贴心地为逢蒙递上了这人是资料。
大莲皇城的老太监总管,姓王名福,是小陛下幼时便跟在身边的太监,对小陛下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