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
老太监跑过来:“大人您可算是来了,陛下一直被吊在乾清宫里……”
“您也知道皇城里都是摄政王的眼线,若你再不来,陛下便没气了啊。”
没用的东西,废话真多。
“带路!”
王福连忙在前面走去。宫灯朦胧的烛光照亮了太液池水清波潋滟。
还未到跟前,便可以看到梧桐树下被上身赤条条被吊起的原琅。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逢蒙一脚将老太监踢了:“滚远点,再看挖了你的眼!”
王福忙不迭地称是,灰溜溜滚了。
他心里明白,丞相再怎么狼子野心,也不会做出伤害陛下的举动。在这个都是摄政王眼线的皇城里,将小陛下交给逢蒙他才最是安心。
梧桐树下,逢蒙仔细打量着被麻绳吊起双腕的帝皇。
原琅……
这个大莲君主,原主的小恩公。
纵使早些年不受宠,当了傀儡皇帝。权利没有,但也没有人会苛刻他的饮食加衣食住行。倾全国之力养出来的天子皮肤白皙,墨发湿哒哒地贴在面颊。
几十道鞭痕打得身子鲜血淋淋,血肉外翻,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逢蒙胸口仿佛堵了一块巨石,沉压压地让他觉得胸闷气短,浑身不自在。
“宿主。”
“我没事。”
原琅已经昏死了过去。
玄衣青年抬头仰望,他手中一抹寒芒闪现,飞旋的刀刃将绳子割断,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逢蒙抬手,将昏死的人接了满怀。
很瘦,有些硌骨头。
甚至过高,险些抱不动。
月色清冷,甘棠簌簌生香。
“杀……”
逢蒙发觉原琅在说着什么。他低下头,陛下发青的唇瓣一张一合。
“杀、杀了……”
“杀了……池逢蒙……”
逢蒙:“……”
昏过去的人手无意识将逢蒙的衣袖攒地死紧,无形中蹭着,显然已经将就自己的人当作了唯一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