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鹤蛇(19 / 33)

舞着右手,给苍雪和苍雨打着节拍。

至于屈易清,则是拿着巾布不时为男人擦去口水。

苍雨:“大王,今日出战,胜负如何?”

苍雪:“枪挑了汉营数员上将,怎奈敌众我寡,难以取胜。”

……

苍雨:“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

苍雪:“怎奈他十面敌难以……”

浑嗓戛然而止。

头戴如意冠,身着彩绣凤凰花卉衣的苍雨仰头看着女孩,“姐姐,你咋不唱了?”

女孩并未回应。

顺着自个姐姐目光看去。

小屁孩见到爹爹打节拍的右手,颓然垂悬于床沿。

娘亲趴在爹爹胸口,肩膀一颤一颤。

小屁孩扔掉鸳鸯剑,跑到床边拉扯着女人。

“娘,你趴爹爹胸口干嘛,你这么重,压着爹爹睡不着。”

“娘,别哭呀,等会爹爹被你吵醒了。”

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男人身上。

这一次,睡着后的男人罕见的没有打鼾。

苍雪缓缓跪了下去。

小屁孩大惊失色,丢下娘亲,赶忙来拉拽姐姐。

“姐,快起来,这可是新戏服,跪脏了娘亲又得打你了。”

……

为自个相公擦洗干净身子后,女人叮嘱苍雪照顾好苍雨,随即借着月色,赶着马车往桐丘镇匆匆而去。

棺材、寿衣、风水先生,还要通知苍家本家几位侄子。

工作量可不小。

就在女人离家不到半个时辰。

夜空忽地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很快,暴雨倾盆,砸的瓦片噼里啪啦响。

嘎吱声中,只穿着一条短裤的小屁孩推开东厢房门,不等苍雪反应,便快速钻进女孩被窝。

“姐姐。”

“咋啦。”

“娘跟我说,爹爹死了,死是啥意思啊?”

“姐,娘还说要把爹爹埋进地底下。”

“姐,娘为啥要把爹爹埋进地底下?娘是不是在骗我?”

“姐,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苍雪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轻轻点头。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爹爹了,小屁孩便开始哭。

无声地哭。

紧紧搂着苍雪脖子。

颗颗滚烫泪水,将女孩胸前薄衫浸了个透湿。

第81章 少小离家

义父下葬那天,苍雪记得天空下着很大很大的雨。

苍家几位本家侄儿牵着马,推着车,马车上拉着一口很大很大的柏木棺材。

本家几位侄女哭声凄厉。

穿麻戴孝的小屁孩于雨中上蹿下跳,跑来跑去,活像一只欢喜雀跃的白色鸟儿。

屈易清没哭,苍雪也没哭。

直至黑棺入了葬坑。

直至葬坑成了微微隆起的坟包。

女孩还处于不知所措的懵逼状态。

就好似前一刻还高挂天心的太阳,下一刻突然就落山了。

女孩明白太阳永远也不会升起了,却还固执等待着翌日的降临。

义父死后,小屁孩不再睡懒觉。

每天天不亮就早早起床,站在苍家主卧房门口,两只小手插着腰,稚声稚气冲屋里喊道:“易清子,快快起床,小爷要饿死啦。”

每天的晌午,小屁孩都会躺在后院青石井旁的干草堆上,或是呼呼大睡,或是翘着二郎腿,眯眼看头顶的老槐树叶。

有时会学着大人模样,老气横秋来上一句,“儿啊,井边潮,回屋睡去。”

在变成稚嫩童音,“知道啦苍澜子。”

后来,义母将那堆干草抱走喂了马。

那天小屁孩哭的撕心裂肺,几度晕厥过去。

……

自打义父死后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