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滴不许剩。”
“敢浪费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女孩不仅将半碗茶水喝光,还将几片茶叶从碗里捻出来,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姓苍的是不是掉井里淹死了?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挑个水磨磨唧唧。”
“懒驴上磨屎尿多。”
一个小小人影从远处疯跑而来。
不走阡陌,横穿一块又一块旱地。
“娘,姐姐!”
小屁孩汗珠滚滚,额头青筋凸显,气喘吁吁道:“西……西瓜……”
“爹西瓜裂开了!”
屈易清蹙眉,“哪来的西瓜?”
“不……不是。”
小屁孩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是爹,爹的脑袋裂开了,流了好多西瓜汁。”
那是苍雪第一次见识什么叫迅疾如风。
上一秒还坐在地头树荫下的义母。
眨眼便已冲出去好远好远。
苍雪觉得,就算山林里的豺狼虎豹,其速度也不及义母万一。
……
“姐姐,爹到底咋了?怎么睡着睡着脑袋就裂开了呢?”
“那血流的,招了好多苍蝇,我拍死好些只呢。”
“姐姐,我厉害吧。”
等苍雪牵着小屁孩回到村里。
却见义母手拎菜刀,风风火火往王家小院冲去。
“娘,你干嘛去呀。”
小屁孩叫了一声,女人置若罔闻。
苍雪赶忙拉着小屁孩跑到王家小院院门口。
“小雨,你呆在这儿别乱跑。”
“好的姐姐。”
苍雪冲进院内,只见义母呆呆杵在正屋门口。
女孩轻手轻脚来到女人身旁。
桃花眸中的两颗漆瞳骤然收缩至针尖大小。
老王头睡着了,出了一身汗,把衣裳和被褥都浸湿了。
王野用麻绳上吊了,整颗脑袋比之以往膨胀了两大圈。
眼角淌着粘稠血水,两颗眼珠格外猩红吓人,好似下一秒便会从眼眶里掉出来。
……
大日渐渐西斜。
苍雪心不在焉于灶屋准备晚膳,没心没肺的小屁孩抱着两条大狗,在地上翻来滚去。
嘎吱~
主卧房门被推开,脚步声由远而近。
“雪儿。”
女孩回头,看到义母站在灶屋门口,眼眶通红。
“雪儿,烧锅水带着小雨去沐浴,将你们两个都洗的干干净净,换上戏服来主卧房。”
“好的……娘。”
女孩这一声娘,叫的女人愣神了好一会。
“快去吧。”
……
日落黄昏,穿着霸王戏服的苍雪,轻握身着虞姬戏服的苍雨小手。
两人走出东厢房,来到主卧房门前。
新戏服很合身,是苍澜与屈易清此次走穴回来,专门给两个孩子买的。
“娘~”
女孩轻轻唤了一声。
嘎吱声中,屈易清推开房门。
苍雪面色一怔,小屁孩则是指着女人,好奇道:“娘,你为啥穿一身白衣服,一点也不好看。”
女人笑了笑。
比哭还难看。
“进来吧。”
“为你们的爹,最后再唱一次《霸王别姬》。”
……
苍雨:“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苍雪:“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
苍家主卧房内。
脑袋被纱布裹成白粽子的苍澜慈眉善目,看着两个尖音浑嗓,认真唱曲的孩子。
许是因为被伤到脑袋的缘故,男人不断开阖嘴巴,却说不出哪怕一个字,只会流口水。
即使如此,男人还是挥